从产房出来的慕西虽然极度虚弱,却一直倔强地不肯阖眼。直到听到那个声音在唤她“二西!”她才把自己交给周公。
陆母看他那副样子,早就在一边抹眼泪了。慕西被推进去一直闹着要他来,好不容易打通他的电话却是交警接得。她的宝贝儿子和女儿出了车祸,儿媳妇又在生产,陆母差点就晕过去了。好在知道他们姐弟伤得不重。
“若若,小慕没事,就是累了。倒是你,快去躺会儿。”
“妈,我没事。您和爸快去歇着吧。”陆若将慕西露出被子的手放回去。顿了下,便将自己的手探进去握住了她的。全然地被他握住,似乎连指尖的些微力气都在那场生产中流失耗光。他不由凑过去吻了吻她苍白的唇。额角的伤口因为他这一倾俯的动作裂开,血浸染红了纱布。
陆母忙劝阻他,“伤口还没好,别乱动。幸好你没事,要不然,你让我们怎么活?”
“妈,”陆若看着熟睡中的慕西,突然想起一件事,“二西她,是剖腹产还是……”
“顺产。”陆母欣慰道,“你们这一辈的孩子都娇弱怕疼。小慕真是懂事,知道顺产对孩子好。真是辛苦她了。哪个女人生孩子不都是去鬼门关前走一遭?”
说话间慕南抱着刚出生的宝宝进来了。小宝宝一出生便被抱去接受了各种婴儿防护措施。除去刚落地时响亮地哭了几嗓子,这会儿倒是安安静静地窝在被褥里,小手蜷缩着睡得很熟。
“姐夫,快来看看你的宝宝。”慕南将孩子小心地放进他臂弯里。
陆母紧张地在一边护着,生怕陆若接不稳,“若若,那只手托着点他的头,别太用力。”
陆若更紧张,僵着手臂抱着这团小小的东西。红红的,而且皱巴巴,还没长开。他小心地轻触了下他头顶,还是湿的。小宝宝哼唧了声继续睡。陆若傻乎乎道:“这是二西给我生的孩子啊,他这是……”他仔细地打量了下宝宝的小脸,“长得像谁?”
“过两天才看得出来吧。”慕南也研究了下,“不过一般是女似父、男肖母。”
母子均安,孩子爸爸又执意守着不肯走。一众亲友确定没事也就先散了。慕南和慕北留下来照应着。期间Aron遮遮掩掩地过来看了一回。
慕西这一觉睡得绵长而深沉。期间饿了的宝宝扭动着身子要吃奶,陆若表示不能同意。结果还是在陆母和慕妈妈小声呵斥里不满地把他送到慕西怀里。哭闹不止的宝宝趴到妈妈怀里后立刻安静下来,闭着眼睛乱拱,找到奶头便迫不及待地吮吸起来。
小宝宝吸得咂咂响,贪婪的小模样让他爹看着小不爽。忍了会儿便要把他拽回来。他媳妇还在输液呢,会不会被他吸干!?无力反抗的宝宝叼着奶头不肯松开,“呜呜哇哇”地大哭。
几番努力后,陆若无奈地认输,只好任这个小家伙霸占着慕西的怀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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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西,你醒了?”
慕西看着眼前头上包着绷带,坐在轮椅里的男人,一时没反应过来。在她身边睡着的宝宝头一偏又将她的乳头含进嘴里。被他吸得有些疼。不过,慕西颤抖地摸摸身边的小娃娃,这个是她的孩子啊!
病房里还有其他人,慕西有些不好意思地把被子往上拉了下,又怕憋着孩子。陆若伸手帮她撑起点被子,“别乱动。你手上还扎着针呢。”
“你……你怎么成这样了?”慕西伸手摸摸他的脸,“疼不疼?”
陆若苦着脸道:“疼。”
“别说这种话惹小慕揪心。”陆母忙过来,“快躺下。若若没事,路上被别人的车子擦了下。想吃什么,妈去给你做。”
“什么都行。”
陆母喜滋滋地去准备东西了。
慕西的目光停在陆若架起的那只脚上,眼圈红了红,“伤得重不重?”
“小伤而已。”他这不是在逞强。南家混黑道发家,到南汐绝这一辈,虽说现在干得是正经生意,一些个重要交易火并之类的他也参与。早年南汐绝也是年轻气盛,陆若跟着他参与过些暴力事件,总是免不了受伤。
陆若摸摸慕西的头发,“二西,对不起。”在你最需要我的时候,我却不在。这样的空缺让陆若难以原谅自己。
慕西摇摇头,微微抬起点头:“陆若,你亲得到我吗?”
陆若用实际行动回答了她。唇齿相依中,慕西搂住他的脖子,口齿不清地邀功,“我果然很厉害吧。”“是,你真强。”陆若的手摩挲过她的身体,生产后整个人变小了好多。浓郁的乳香直冲鼻息,让他一再地用力,只想把她揉进身体里。不想和她分开,要永远在一块儿。这种想法特别的清晰而强烈。
其他人都退了出去,给两人留出私密的空间。可是有人却不乐意了,用委屈的哼唧声让慕西推开了陆若后,又霸占住了他爸爸还没来得及覆盖上的柔软。
陆若隐忍地看着这个宝宝。慕西安慰地拍拍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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