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象中,穆长岳一直都是囧囧的不在状态模式,我何曾见过如此深沉似海的他。
“我有未欺骗你,你自己心中比谁都清楚。婴如,若你我没有那样深的连结,我又怎能次次精准地找到你?你我又怎会在凡尘中兜兜转转,再次相遇?”
“先找到我的是离槡!”我大声喊了一句,心里却愈发怯懦与怀疑起来。有夫之妇一说,乃当日我对离槡的戏言,难道……难道它是真的?当时的我并非胡言乱语,而是我潜意识中其实记着这个事实?不,我不要这样!隔着一个离槡那千万年前的妻子,我同他已经够波折了,我不要再凭空插进一个丈夫来!
可是,转瞬间,穆长岳就来到了我面前。他伸出手来,似要触*的面颊。我本能便避过脸去。他的手僵在半空当中,我注意到,他的手异常得苍白。
“不论你信或不信,这都是无法更改的事实。婴如,我已错过一次,这一回,我不会再放手。”
他的说话不是我爱听的,我也知道该大声反驳,拼命离开这里,可是,心底的某一处,却是在蠢蠢欲动着。我按着自己的心口,感受着那异样的位置,那个地方,那里有个声音在告诉我,穆长岳说的,都是真的。
我闭上眼睛,感到茫然无措。明明前一刻,一切都井然有序,可为何……可为何突然间,所有的一切都乱了套了呢?
离槡
离槡
这个名字仍牢牢占据了我的心头,我默念着他的名字,脑中有两个声音在打架:一个声音疯狂想他,另一个,另一个则提醒着我他对我的伤害。那伤害那样深,宛如深埋在骨血里。我心中就有一种怨恨的感觉生出,是对离槡深切深切的怨恨。
不,不该是这样的!我那么喜欢离槡,我怎么会怨恨他?与他之间,纵使曾经最最伤心失落的时候,我也不会生出这样的情绪。我……我一定是生病了!
在我纠结万千的时候,穆长岳又对我说了一句话,他说:“你以为他是真心想同你在一起?别傻了婴如,他从头到尾都在利用你。”
我看着离我越来越近的穆长岳,眼中没有了焦距。我发不出声音,只听得他的说话不断在我耳边响起。
他又道:“他从头到尾不过是想要你身上的高古神玉,你以为他为何重又将你留在身边?他要靠你身上的高古神玉启动转世罗盘,好助他回去千年前。至于回去做什么,不用我说你也该明白。”他叹息一声,“婴如,别怪我说这些狠话,我是真心为你着想。你已错过一次,这一次,我希望还来得及将你拉出泥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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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收到好评的小米好忧伤……
'2013…06…11 时间海(17)'
他叹息一声,“婴如,别怪我说这些狠话,我是真心为你着想。你已错过一次,这一次,我希望还来得及将你拉出泥潭。”
我看着穆长岳,头一次发现,原来,他的眼睛也是极漂亮的。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在说:“我不信,你说的话……我一个字都不信。”
穆长岳却不生气,他只又长叹一声,“我也未指望你即刻就信了我,若你能这般轻信,当初也不至于……你也不是你了。”他话里难掩落寞。
他又一次向我伸出手来,这一次,我没有拒绝,我已分不清自己是不想,还是没有了气力。我闭上眼睛,任眼里泪水滑落。
有一只手在替我拭着泪。穆长岳的手是与离槡截然不同的。离槡虽然面上冰冷,但他的手永远都是温热的;而穆长岳,触上我脸颊的他的指尖,比我的脸还要冷。
放任自己沉溺了一瞬,我强迫自己收拾好心绪。今日所遇已大大超出我的承受范围,我想,我需要好好想一想,想一想。
于是,我睁开眼睛,却透过穆长岳的肩头,看见了……离槡。
离槡负手立于树下的阴影里,他的黑色袍子已同黑暗融为了一体。他紫眸中泛着金色的亮光,如一头蛰伏在暗夜里的猛兽。我已不敢去看他面上的神色了。
我急急向后一避,避开了穆长岳的手。我心下慌乱成了一片,我……我虽然万分希望听一听离槡的说辞,可不是现在。眼下的情况那样混乱,怎么可能好好说话?
我的失常自然也让穆长岳觉察到了离槡的到来,他同离槡对视,没有丝毫畏惧,“你终于来了,木族的祭司大人。”
离槡接了五个字:“青帝,曾经的。”
穆长岳面上现出怒色来,他突然朝天做了个手势,周遭的梵唱就响了几分,还有那舞剑的道士,齐齐向离槡涌去。
“你要做什么?”我一急就去扯穆长岳的袖子,却在同时,感受到离槡投射过来的……寒冰似的视线。我吓得赶紧放手。我待在圈圈内出不去,穆长岳是站在圈圈内不愿出去,我想,离槡一定是误会了。可此刻也顾不上解释,我只担心着离槡的安危。
道士未接触到离槡,就被猛兽的连连吼声震慑在了当场。那熟悉的吼声,是大白!还有小红!
大白小红都来了,两只自离槡身后冲出,朝着道士们一通龇牙咧嘴。它们,早就被离槡收得服服帖帖。
穆长岳同离槡对峙,他步子往我身前一移,隐隐做出了个保护者的态势。这一回,不用离槡板脸,连大白也看不过去,大白狂吼一声就朝我这个方向扑来。道士试图拿剑去阻了大白的攻势,可惜非但不能成功,险些要成了小红的肚内亡魂。大白在前,小红断后,两只猛兽配合得亲密无间。
但最后出手抢了我过去的却还是离槡。
我看不清离槡的动作,只觉得眼前一阵模糊的黑影晃动,他就站在了我面前。
“不要!不要杀他!”我急喊!
离槡一个眼神就将穆长岳压制在了地上。穆长岳的青衣沾染了灰尘,他面朝着地下,我看不清他的面色。但隐隐地,我就是知道,他是一个尊贵的人,他不该被这样对待。
离槡的右臂仍旧是挥出了。穆长岳的身子撞在假山石上,他“哇”的一声吐出血来。
“你就这么关心他?”离槡面上带了讥讽神色,“我倒是想看看,我将他的心挖出来,你待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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