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向老谋深算的楚国丞相此刻控制不住地挺直了身子,神情深沉起来,不由地摆出了丞相的威严。但他很快说服自己,眼前这个,不是什么朝中敌党,也不是它国心怀叵测之徒,而是自己的女儿。他叹了一口气,只道是自己平日神经绷得太紧,竟是会产生这样的错觉。
阮妗华一见阮相进来,忙忙就迎了上去,笑的十分天真自然:“爹爹可是上朝去了?累不累?”
阮相微微一笑,道:“不累,都是些寻常事。”
然后阮妗华就只是笑着不说话了。
阮相却问道:“妗儿今日怎地来找爹?可是有何事?”然后恍然大悟一般,笑道:“我听下人说,谢秋青又来了?”
阮妗华一听这话,就立刻敛了笑容,脑中猛地窜出来一个念头,蠢蠢欲动,她双手相握端在胸前正色道:“我今日读了《史记》。”
“哦?有何想法?”
“陈涉说‘燕雀安知鸿鹄之志’。”
阮相好笑道:“妗儿的意思可是‘子非鱼安知鱼之乐’?是说爹不知妗儿心中所思,乱凑了鸳鸯?”
阮妗华摇头,仍旧是一副幼稚儿童故作的少年老成模样:“非也非也。我这是自比鸿鹄,女儿有大志向,可是爹爹不明白。”又委屈道,“还私自将我与谢秋青那纨绔子弟比作一对。”
阮相好笑道:“你倒是说说你有什么宏图大志?”
阮妗华嘴角一弯,道:“爹爹可否带女儿入宫面见圣上?”
她这一句说的轻巧,却让阮相大震,他面上的笑容一下子消失的干干净净,看着阮妗华的眼神像是在打量一个陌生人。
阮妗华心知自己所言对阮相来说是惊世骇俗了些,她的用意昭然若揭,阮相肯定一时无法接受,但是此刻这个念头像扎了根一样,在她心里坚定不移,她仿佛又坠入了执着的孽障,一心往之,再也不想看到其他。
她悟了一些事,却又陷入另一个执念,无法挣脱,不想挣脱。
作者有话要说: 表示觉得此章有点作=。=
所以我自己都没有多看两眼,错字见谅。
☆、韩栋
阮妗华说出这话的时候,其实脑子里没有想太多,不过是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见上魏尘奕一面。
既是下定了决心在清芙这事上帮上一帮,那么最直接的方法,无疑就是让皇帝下旨重新审理此案,若是能见着他,她便有办法劝服他。她也许从来不曾知道魏尘奕心中想的是什么,又或者他到底是个什么样儿的人,可是这些都不重要,她甚至只需要知道,她说的每一句话将会让魏尘奕作出什么样的反应和决定,把握了这一点,所有的问题都不会是问题。
但她也知道,选择了走这一步,她就不能回头,说来可笑,到底她还是要选择在这趟浑水里挣扎一番,而且是义无反顾。
阮妗华也清楚地看到了自家爹爹的反应,不过她什么也没再说。
沉默也许是煎熬,可是此刻于他们父女二人,却是最好的镇定心神的良药,这段沉默的时间,让他们在默然和不动声色中调节好自己,再开口,也是一派面上的祥和平静,好似他不曾疑她,她也不曾试探利用他一样。
阮相此刻已从惊疑不定中回过神来,他面上重新又带了笑容,看来依旧的慈爱万分,问道:“怎地突然生了这么个想法?”
阮妗华坦然道:“我听坊间不少关于当今圣上的传闻,觉得十分好奇,爹爹你常常出入宫中,可好带我去见识见识?”
阮相为难地说道:“我虽是一品重臣,但哪有随意带人入宫的道理?何况现今太后娘娘凤体违和卧病在床,后宫无人,形容惨淡,你一个女儿家,入宫图什么?不若安心在府中待着,爹自会帮你找一桩好的亲事。”
“爹爹难道以为女儿有所图谋?”
“不是么?”
“倒也是。爹爹可记得我以前问过你关于韩家大少爷的事。我听说他三日后就要问斩,然而现今钦事府的李大人喜事临门,肯定不会有空管这么一桩所谓板上钉钉的案子,想要救人,就只有从圣上那处下手。”
阮相面上带了怒色:“荒唐!一桩小案子,就惊动圣驾?”
“案子虽小,人命事大,君之所以为君,不过是民而认之,若无民何来君。我相信圣上必能谅解,不会怪责。我知道爹爹是明理之人,还请爹爹帮帮女儿。”阮妗华直言道,目光坚定,见阮相还是不为所动,她又补充道:“何况韩栋并非普通老百姓,韩家为我国皇商已有几代,财大势大,魏国水陆商道皆由韩家掌控,而韩栋眼看即是韩家下任当家,此番若是出了事,姑且不论韩家人是否会心生怨怼而有负皇恩,单是韩栋所掌的那些店铺以及与外国往来的通商人脉,就影响巨大!其中利害,也许无私铁面的李大人看不到,但却是爹爹,甚至是圣上,不得不考虑的问题!”
此刻她的这番话显然引起了阮相的重视,本来阮相只以为这是阮妗华自己的不知为何的少女心思,如今她这样一说,就叫他不得不重新思量起来。
诚然如她所说,韩家在魏国的财势不容小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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