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着,走,去县衙!”
拿了这么长时间的乔,宜悠气也出了。事关如此大一笔钱,她自不会再矫情。
今日之事虽说处处透着巧合与蹊跷,实则也在她算计之中。老太太大半辈子住在云林村,虽觉自己上天入地无所不能,可到了县衙这片她不还是两眼一抹黑。
沈福海锒铛入狱,沈家所能找的人,只有唯一与县衙有牵连,且看起来关系还不错的她!
是以她才有底气去百般刁难,若是失败,她也不缺什么。且以老太太性子,她定不会失败。
“娘,是四通钱庄的。”
李氏活这么久,还是第一次见到银票。
“这上面密密麻麻的一堆,写得都是什么意思?”
宜悠好歹识几个字,接过来逐字逐句为李氏读出:“这一张就是一百两银子的额,拿着凭证去县衙边上四通钱庄,伙计就会给一百两纹银。”
李氏听闻自是惊奇不已,捏着双手都在发抖。
“我手上,这可是二百两纹银。”
“娘,这是你辛苦那么多年该得的,拿起来。”
老太太讽刺的看着母女二人,整颗心都在滴血。她拼命的安慰自己:只要能救出福海,这一切都是值得的。等福海得势,春生考上功名,她自会让这对恶毒的母女原封不动的吐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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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衙地牢,死囚多是穷凶极恶之人,关押之处必当慎之又慎。死牢虽与其它牢狱连在一处,但其周围几乎密不透风。
沈福爱喊哑了嗓子,半响终于被送饭归来的狱卒听到。
“老实点,喊什么喊!”
“我要见我娘。”
“不瞅瞅你是在什么地方,这里也是一般人想来就来的?”
这会沈福爱已经反应过来,如今处境当真身不由己。难得她软下来,开始哀求:“这位大哥,若你能报信,到时我娘必会有丰厚赏赐。”
“奇了怪了,方才那人也对我如此说。”
衙役拍着脑袋:“若是没有银钱,那我岂不白跑一趟。”
沈福爱摸向怀中,那里有她珍藏多年的一对玉制耳坠。她进来时日短,衙役还未曾为其换衣。当初搜身时,众人见她那副死猪样,再饥不择食也下不去手。
是以,这幅玉坠子便保存下来。
“事成之后,再给另外一只。”
若是宜悠再次,肯定会感叹:这二人不愧是亲母女,求人办事,说话行动间,竟是一般无二。
衙役对着光看下色泽,虽然他不懂,但此物触手冰凉滑腻,应该也算值钱。
“罢,我便为你跑一趟。”
“烦请快些。”
“知道了!”
腹中传来一阵叽咕声,她刚想喊恶,却听到铁门闭合之声。原来那衙役已然走远,这下,她只能忍住饥饿,借着四方窗口照进来的微光,捏着珍爱多年的一只耳坠,开始漫长而无望的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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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便提到衙役秉性不坏,他并未因坠子只给一半而难为沈福爱,反倒快些收拾食盒,准备早些往云林村报信。
却说这边,老太太坐回椅子上。
沈福祥多数时间或许糊涂,如今昔日妻女在前,又听老太太关于家产的咒骂,他反倒稍稍清醒。
“两张银票就乐成那样,当真是没见过市面的。”
“娘,你少说两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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