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王子,我这心中总是有种惴惴不安的感觉,我想去悦来客栈探探底。”
“用不用让狄利昂陪你去?”
萧云邈把目光望向两人。
狄利昂似乎积极性不高,没有接话,只是那么看着胡一刀。他实在是不愿意再折腾了,他太乏了,他现在要做的就是好好洗个热水澡,舒舒服服地睡上一觉。
“不用,又不是去打仗。”
“既然不用,让我回去叫洗澡水了。”
狄利昂这回话接的倒是挺痛快。
萧云邈轻轻点点头,胡一刀给二王子施礼告退,离开了客栈。
狄利昂叫了洗澡水,把二王子送到天字一号,磨好了墨,把纸张铺案几上,下楼回房间洗澡去了。
夜,迷离,梦幻,有看不懂的深邃,又像死水一般沉寂。街道阒静,几乎看不到人,偶尔有猫犬横穿道路。
八方来客栈距离悦来客栈很近,估摸不到五百步远的路程,胡一刀沿着街道,越过几间民居,就到了悦来客栈。
廊檐下几只破旧的灯笼,在夜幕里泛着微弱而淡黄的幽光,底端垂坠的流苏随风轻摇,映照着廊檐下的客堂窗户,里面影影绰绰,传出吵吵嚷嚷的喧嚣声。
借着夜幕掩护,胡一刀潜伏在悦来客栈庭院大门一角,向客堂里面窥视,他看见三个较大的八仙枱坐满了士兵,枱面上杯盆狼藉,无肉的碎骨丢得满桌子子都是,晚餐已经接近尾声,有几个士兵已经往茅厕走去。
那辆遮着破布的车舆就停在庭院一角,很明显,车里人躁动不安,甚至有嘤嘤的哭声,还有人不断地叹气。
胡一刀必须确定车里有冬菊和夏花。如果没有,他得找机会擒住石烈达,逼问两个姑娘的下落,在二王子离开漠北之前,寻到她俩。
胡一刀身形一晃,运动到车舆那一侧,顺着墙脚蹑手蹑脚地碎步疾走过去,隐藏在车舆与围墙的夹缝中。
他先是侧耳倾听,感觉到里面的姑娘不少,大多在抽抽噎噎。他绕着车舆走了一圈,没听到冬菊和夏花的声音,他心里没底了,隐隐地有些不安,万般焦虑。
胡一刀又绕回那个夹缝,掀起一角帘布想看看里面的情况,他这一掀,吓得囚舆里众姑娘哗然,不断惊叫,引起了上茅房那几个大契兵的注意,他们急忙跑过来训斥道:“都闭嘴,再叫喊,把你们嘴都堵上。”
胡一刀感觉有大契兵往夹缝走来,他急忙身子一弯,脚一迈,躲进车舆底下的暗影里。不从侧面看,根本看不清有人藏匿其中。
几个大契兵没发现什么,返身回去了。
“冬菊、夏花,我是胡叔叔。冬菊、夏花,我是胡叔叔,是那个腰间别了一圈飞刀的胡叔叔。”
胡一刀刚才想到,黑灯瞎火的,彼此谁也看不清,难免会吓到姑娘。此时,只能通过声音来辨别彼此。他已经有六年没过来了,他希望两个孩子能记起他。
“胡叔叔,胡叔叔,真的是你吗?关卡那么多,你怎么过来的呢?”
是姐姐冬菊的声音,胡一刀听见车舆里有轻微的响动,是冬菊在往他这个地方运动。
看来过了这么多年,两个孩子还记得他。胡一刀心中一阵激动,兴奋不已,难以平静。
“再多的关卡也难不住你胡叔叔,你胡叔叔就是在大山里跑的人。”胡一刀语速极快地回答完冬菊的问话,急忙又问道,“夏花在吗?”
“胡叔叔,我在,和姐姐在一起,我爹娘怎么样了?”
夏花问完,哭泣上了,可能她知道父母被残害的事情。
这个时候,不管孩子知不知道父母被害,他都不能让两个孩子知道父母遭了大难。假如两人悲伤地哭泣起来,就会被石烈达警觉,会给营救行动带来意想不到的困难。
“都好,都好,有胡叔叔在,什么都不是问题。”胡一刀只能善意地撒谎,敷衍着两个姑娘。其实,他一想起那天看见的场景,就心如刀绞,但他强忍着,“冬菊、夏花,你们再坚持一晚,胡叔叔会一直在你们身边跟着,临近松漠城时,我会救你们出去。”
“胡叔叔,我怕,夏花也怕,他们不是人,是畜生,那个石烈达每晚都要姑娘服侍他。”
冬菊哭了,轻声抽泣着,夏花也跟着一起抽泣。
胡一刀又怎么能听不明白冬菊口中的“服侍”含义!气得他面色发紫,脖颈青筋暴起,眼里燃烧着怒火。他如果不让那个畜生糟蹋这两个姑娘,他只能在这儿保护她们,势必会发生激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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