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我果然渡过此劫,如果换一个人,说不定就要把赵谦封为神仙,从此对他言听计从,就象鲍廷芳那样。
这也是我来找赵谦的目的,我想请他给我做媒。我至今记得鲍老爷子对他的信服,如果他肯说句话,鲍灵就是我的人了。而这对他来说只是举手之劳。
说起与鲍家的交往,赵谦淡淡一笑。以前鲍廷芳在京为官时两人即有交道,赵谦不但是温汤城火药制品的最大承销商,同时还准确的预言了鲍廷芳的遭遇,鲍家跟赵谦一直保持书信往来,逢年过节还有礼物互赠。赵谦也知道鲍家有个女儿叫鲍灵,听说我想娶鲍灵,嘴巴张得老大,好象吞了只苍蝇般半天合不拢。我一看心里就凉了半截,勉强抱着一丝希望,问他是不是政府有什么规定,当官的不能给人做媒?
赵谦哭笑不得:“君子有成人之美,撮合姻缘乃是积功德的善事,若是别家女子,在下自然乐意效劳,但为何公子偏偏垂青鲍家小姐?”
“为什么我不能垂青鲍家小姐?”赵谦这话问得蹊跷,也很弱智。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我一个正常男人,不喜欢美女难道喜欢恐龙?
赵谦说:“公子有所不知,鲍家小姐八字奇特,只怕不是公子良配。”
“你是说她克夫?”我没想到赵谦会用这种烂理由。“大人不是也给我算过命吗,我的未来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岂会轻易让人克掉?”
“公子的命大富大贵,鲍小姐的命也非同寻常,”赵谦苦口婆心说,“不瞒公子,我曾为公子排过八字,公子的姻缘在西方,在南方,何必执著于鲍家小姐。”
“没错啊,四川地处西南,西方南方都在这里交会,我跟鲍家小姐就是有缘分啊。”
“公子,”赵谦头都大了,“公子切勿以为在下危言耸听,天地万物,均有玄机,为人之道当顺应天时,若逆势而为,事倍功半不说,只怕对自己不利。”
“赵大人,”我的头也不小,“我知道你有些神通,很多人拿你当神仙,可神仙算命这回事,信则有不信则无,为了这种子虚乌有的小事就让我跟女朋友拜拜,太说不过去了吧。”
“公子此言差矣,”赵谦见我听不进好话,便开始恐吓我,“公子此番遇刺,九死一生,逆天行事的恶果已然昭显,为何公子还不省悟?”
“你是说我遇刺是因为喜欢鲍家小姐?”
“应该如此。”
我哭笑不得。看来我这次是来错了,赵谦根本不愿当我媒人。我还想起一个问题,自从发现傅天钧在赵谦寓所出现过后,赵谦对我的态度便开始转变,以前是刻意讨好,现在当我是灾星,有意与我保持距离。
“看来赵大人公务很繁忙啊,”我起身向他告辞,“操心的事情太多,以至有些心绪不宁,赵大人可要保重身体啊。”
“有劳公子挂念。公子也要当心,什么事情该做,什么事情不该做,切莫以为上天眷顾,凡事便率性而为。”
“多谢大人,我会记住的。”
出得门来,心情糟糕之极。更让我郁闷的还在后头。从赵谦住所到我的住所,本有两条道可走,一条是宽阔的车马路,一条是狭窄的小巷道。我和亲卫们都骑马,当然是走车马路。当我们来到路口,忽然前方两辆马车相撞,车上的货物滚落一地,两个车把式跳下车来大吵大闹,撕扯理论,将道路堵得水泄不通,逼得我们只好改道。
这是一条城市底层百姓聚居的巷道,宽度仅容两马并行,两边都是低矮的平房,居民们在巷子里忙碌,有的在家门口洗晾衣物,有的在巷子里修理门窗,还有小孩子追逐打闹。一切仿佛都很正常,然而胡一刀的神情却很反常,猎人的直觉再次发挥作用,他似乎已经觉察到危险。
“公子,情况好象不妙,”胡一刀右手勒住马缰,左手握住了刀鞘。“好象又有人在等着咱们。”
“你是说又有杀手来杀我?”
我伸手掏出手枪,顶弹上膛。自从上次遭遇杀手伏击后,洪春雷便把她的手枪给我用。本来我有一支枪,后来送给了鲍灵,再后来我又从林尊贤那里“借”了一支,但在傅天钧老宋他们夺权时被收回,理由是自己犯下错误必须承担后果,既然我喜欢把武器乱送人,那就让我体验下赤手空拳的生活。他们这话也就针对我,洪春雷也用手枪讨好秦良玉,她就没人敢跟她罗嗦。
小巷里依然平静,所有人的反应都很正常。当我们马队经过时,挡道的自觉给我们让道,晾衣物的也不时好奇打量我们,更有一帮小孩子,从巷口便追着我们,叽叽喳喳品头论足,吵闹不休。
几个上了年纪的老人坐在墙角晒太阳,稍远处又有一个。这是一个形容憔悴的老者,须发皆白,穿一身及膝的短衫,手里拄着一条拐杖。胡一刀冷冷盯着他。老者好象感觉到他的敌意,仰起头来,笑眯眯地打量胡一刀。
“老鬼,看什么看?”胡一刀拔出刀来,恶狠狠的瞪着他。
老者害怕地缩成一团,怒道:“小伙子,青天白日,朗朗乾坤,你是哪营的军士,竟敢当街行凶!”
“你又是哪家的老鬼,”胡一刀用刀指着老者,大声说道:“虽然你一口道地的本地腔,衣裳敝旧,却浆洗得干干净净,跟那些普通的老人一般无二,可越是这样,越露了马脚!”
“为何?”老者问。
“既然你跟他们打扮得一样,为何不在一处说话?”胡一刀一语道出破绽,“他们看你的目光充满好奇,分明你是外边来的!”
老者惊讶地打量胡一刀,握着拐杖的十指收紧,脸上却依然笑容不减:“小伙子,想不到你年纪轻轻竟有这般头脑,真是后生可畏呀!”
“可畏的不是他,而是我手里这件家伙!”
我笑嘻嘻地举起手枪,朝着天空连鸣两枪,一来示警求援,二来也是给他一个下马威,从心理上震慑他。
果然,我的目的达到了。老者畏惧地盯着我手里的92式手枪,刚才他被胡一刀揭破身份也没有紧张,现在看我的表情却充满凝重。“连珠枪,”老者给我的手枪又取了个时代感极强的名字,“想不到公子竟有这般犀利的火器,难怪可以大难不死。”
“既然知道厉害,我也不过为己甚,”我想叫他放下武器,举手投降,但忽然发现胡一刀向我猛使眼色,话到嘴边又改了口:“这样吧,你不为难我们,我们也不为难你,大家各走各路,如何?”
老者道:“如此甚好。”收起拐杖,伸出两根指头放进嘴里,响亮地打了声唿哨。就见巷子里陆陆续续又走出四五个人,有男有女。有挑着货担卖小商品的,有在别人家门前修门窗的,有跟家庭妇女讨论刺绣的,另外还有两个小孩,竟然一直混在追着我们玩的那帮孩子里头。
我背上不禁冒出冷汗。
这些杀手还是古人吗,分明就是受过训练的现代特工呀!以前看电影、看小说,那些执行暗杀任务的间谍也就这么回事,而且都没他们装得逼真,简直就跟隐形人似的,如果不是任务取消,根本不知道还有他们的存在。
“老人家,”在他们快要退出巷口时,我向那个老者喊了一嗓子,“看你们身手,想必不是无名之辈,为何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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