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不多时马蹄声便距离他们越来越近,两个人都先是站定将一支箭搭在了弓弦上,缓缓的开始拉开了弓弦,一直将弓弦贴紧在鼻子上,瞄准了黑暗之处。
&esp;&esp;只听嗖嗖两声弓弦的声响,两之间便如同幽灵一般飞速的没入到了黑暗之中,不多时便听到了一个建奴惨叫了一声,咕咚一声有人便跌下了战马,随即追上来的建奴便发出了惊呼,显然这两支箭之中有一支射翻了一个倒霉的鞑子兵,于是受惊的鞑子兵立即便知道前面有人埋伏,于是赶紧开始朝着两面散开,但是同时却速度不减的继续朝着两个大中军斥候所在的位置飞驰而来。
&esp;&esp;两个斥候怒喝一声,立即便在地上拔箭,搭弦、开弓发箭,动作可以说是一气呵成,连续又每个人放了两箭,但是这次建奴有了防备,加上夜色之中无法取准,这几箭只有一箭射中了一匹建奴的战马,疼的建奴的战马哕哕一阵悲嘶,但是在鞑子兵的安抚下,却并未跌倒,而是放缓了下来。
&esp;&esp;说时迟那时快,这样的距离也就是转瞬之间鞑子兵便扑到了两个斥候的近前,两个斥候此时已经没有可能再放箭了,于是他们振臂便将手中的弓丢了出去,闪电般的在腰间拔出了他们的碎发短铳,立即对准了朝着他们迎面扑来的两个鞑子兵搂了火,黑暗之中两道闪光一闪,与此同时响起了两声轰鸣。
&esp;&esp;两个冲在最前面的鞑子兵可就惨了,几乎同时惨叫了一声,便一头撞下了战马,噗通一声重重的摔在了马下,疼的在地上满地打滚了起来。
&esp;&esp;斥候的短铳不同于长枪,里面装的子弹并不是一个弹丸,而是装填的散弹,又在散弹上压了一个弹丸,防止散弹漏出铳口,虽然远射威力不足,但是近距离开火,一打就是一片,两个倒霉鞑子兵,被两团散子迎面打来,当即便有一个家伙被打的满脸开花,俩眼都被打瞎,眼看是活不成了,另一个则胸口中弹,实心弹一下破开了他的甲胄,深深的打入到了他的肋骨之中,一根肋骨当场被打的粉碎性骨折,也一头撞下了战马,以这个时代鞑子的医疗水平,想活下去可能性基本上也归零了。
&esp;&esp;两个斥候突然间开火,惊得建奴吓了一大跳,但是这些奴兵到底经验十分丰富,虽然搞不明白这两个敌人为什么连火绳都不用,便能开火,但是他们知道火铳这玩意儿没有可能持续开火,所以立即冲上去才是明智的选择,于是几个建奴鞑子纷纷继续催马,飞扑向了这两个斥候。
&esp;&esp;两个斥候其中一个叫张大本,另一个叫姜老实,两个人大喝一声:“兄弟!够本了!多杀的就是赚的!杀呀!”
&esp;&esp;(今天特别鸣谢白云过隙、hong360二位兄弟的打赏!)
&esp;&esp;斥候的对决2
&esp;&esp;眼看着建奴继续催马扑过来,张大本和姜老实二人都立即撒手将手中的短铳飞砸向了扑来的建奴鞑子,抬手便从地上拔出了他们的长枪,端着长枪迎向了策马冲来的鞑子兵。
&esp;&esp;两个人之所以能跟着林洛,说明他们两个都是老斥候了,手头上功夫都颇为扎实,这种情况下他们没有选择去刺杀骑在马上的建奴,而是将长枪朝地上一杵,用枪尖指向了冲过来的建奴战马的前胸位置。
&esp;&esp;一个建奴拨马不及,战马一下便撞在了张大本的长枪枪尖上,长枪一下便深深的刺入到了战马的胸口之中,战马受此重创,前蹄一下便软了下来,翻到在了地上,将它背上的那个鞑子兵也掀翻到了地上,但是这个鞑子兵却相当厉害,战马受重创翻到的一瞬间,这厮居然甩开了马镫,落地的时候身体一缩朝前一滚,居然没有被摔断脖子,不得不惊叹这厮的骑术不错。
&esp;&esp;但是张大本便没有这么好运气了,战马巨大的冲击力一下便压断了张大本的长枪,断了的枪杆反弹之后,正抽在张大本的脸上,一下便将张大本抽的倒飞了出去,落地的时候眼看头已经裂开,满头满脸都是鲜血,显然是受了重伤。
&esp;&esp;而姜老实选择的那个鞑子则是鞑子兵之中的那个白甲兵,此人骑术高超,而且经验极为老道,手头上功夫也相当厉害,眼看着姜老实以长枪枪尾触地,长枪枪尖对准了他的战马前胸,这个白甲兵居然临危猛的一拽马缰,愣是拽的战马斜着蹿出了一步,恰恰避开了姜老实的长枪,姜老实也不是吃素的,见势不妙,立即撒手丢枪,就地一滚便拔出了他的腰刀,和围上来的这些鞑子兵厮杀在了一起。
&esp;&esp;几个鞑子兵显然没想到这两个敌人居然如此凶悍,一下便干掉了他们三个人,还捅死了他们一匹马,于是纷纷圈马围住了姜老实,姜老实一边破口大骂,一边疯狂的舞动着单刀试图冲出去夺马逃走,但是何奈他人单力孤,而鞑子兵也相当凶悍,不多会儿时间,便连中数刀,丧失了战斗力,倒在了地上,姜老实身负重伤眼看逃生无望,于是一咬牙用自己的刀,反手一刀抹在了喉咙上,当即便切断了自己的喉咙,鲜血四溅的倒在了血泊之中,对于他们这些斥候来说,他们都知道一旦落在敌手,等待他们的将会是非人可以承受的酷刑,一般情况下他们一旦无法逃脱,便会选择自杀,这样也可以少受一些痛苦。
&esp;&esp;几个鞑子兵看着姜老实自杀身亡,都气得要死,立即跳下马上去便将姜老实乱刃分尸,大卸了八块,碎尸丢的到处都是,以此来泄愤。
&esp;&esp;张大本被断枪枪杆打晕了过去,结果不幸被鞑子兵所俘,几个鞑子兵将张大本绑在了一棵树上,用水喷醒了张大本,开始拷问张大本,张大本醒过来之后,对着鞑子破口大骂,坚决不招,鞑子对张大本用尽了酷刑,张大本的惨叫声响彻了夜空,但是无论如何都不肯招供,最终一直被这几个鞑子折磨的气息奄奄,眼看就要不行了,鞑子什么也没有问出来,那个白甲兵更是气得七窍生烟,于是居然丧心病狂的趁着张大本还没有死,用一把剔骨尖刀生生的将张大本的人皮给活剥了下来。
&esp;&esp;可怜张大本和姜老实两个老斥候,就这么惨死在了鞑子的手中,致死也没有让鞑子得到他们想要的东西。
&esp;&esp;林洛在策马驰去的路上,听到了背后远处响起的铳声以及隐约之间的喝骂声,但是他没有回头去看,只是咬紧了牙关,默默的继续催动坐骑朝前奔驰,与他同行的那几个斥候,也都默不作声,默默的跟着他继续赶路,但是每个人的心情都不轻松,因为这种事情对他们来说虽然是司空见惯了,每逢大战之际,派出的斥候往往有一部分人都再也没有回来,甚至于事后连他们的尸体都无法找到,仿佛他们从来都没有在这个世界上生存过一般,就这么无声无息的消失了,可是他们的袍泽们却都记得他们的音容笑貌,很长时间仿佛都能感觉到他们还活在他们身边一般。
&esp;&esp;张大本和姜老实都是斥候中的老人了,这些年来立功不少,今天他们却选择了留下掩护林洛撤退,在他们做出这个选择的时候,他们都很清楚,留下来可以说是九死一生甚至是十死不生,可是他们却还是选择了留下,当叫骂声响起的时候,所有人都明白,一旦被缠住之后,他们便再也不可能回来了。
&esp;&esp;就在他们赶往肖天健大营,路上途经一个路口的时候,突然间响起了三声夜枭的叫声,跟着林洛的一个斥候马上便同样也回了三声夜枭的鸣叫声,不多时路边便闪出了一群大中军的斥候,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esp;&esp;林洛扫了一眼这些部下们,冷声下令道:“后面将会过来一批鞑子的哨骑!给我留下他们,用你们想得到最惨的死法,给我弄死他们!一个都不许留!天亮之后,去找张大本和姜老实二人!”
&esp;&esp;那些斥候一看到是林洛,于是纷纷敬礼接令,而林洛也不多废话,立即催马越过他们,继续朝着大营而去。
&esp;&esp;其实这个时候肖天健的大军已经距离通州仅有三十余里的路程了,一天的急行军,肖天健督军一直从天津卫赶到这里,眼看着天色已晚,即便是赶到通州,也无法和建奴交手了,于是肖天健便令兵马驻扎在了通州东南方向的张家湾附近,但是扎营的时候,他命令晚上大营之中,不得点亮灯球火把照明,诸军皆抹黑吃一些东西,便立即休息,只有他的大帐之中,点着火烛,帐帘也放下遮住了烛光,肖天健坐在大帐之中看着地图和诸将讨论着第二天的作战计划。
&esp;&esp;如此一来,如果不走到近处的话,远远的很难发现这里居然陈驻了一支两三万人马的大军,而且在大营外围三里之内,密集的散布了许多暗哨,以此来保证了大营的安全。
&esp;&esp;接到门外羽林卫的通报之后,肖天健命林洛进入到了他的大帐之中,林洛大踏步进入帐中之后,对肖天健行了军礼,然后将他所探知的敌情对帐中诸将说了一遍。
&esp;&esp;肖天健点点头笑道:“看来最起码到现在为止,建奴也仅仅是发现了事情有点对头,但是并未发现我们的踪迹,看来只要过了今晚,明天便能打建奴一个措手不及了!
&esp;&esp;两万多兵马这么大规模的行动,遮蔽战场看来真是难为了你们斥候和王承平手下的骑兵们了!此战一旦获胜,你们当记首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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