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洪承畴听罢之后手捻胡须有些惊讶的说道:“原来如此!没想到这刑天军也曾经是在陕西起兵的!居然还跟你交过手,那么如此更好,没有人比你去对付他们更合适了!望你莫要辜负本官对你的期望,定要将这伙贼人解决掉!”
&esp;&esp;贺人龙赶紧躬身受命,回到自己军中之后,立即召集诸将安排此事。
&esp;&esp;一听说这次要远赴山西境内去对付他们的老对头刑天军,众将都同样是心中微微一紧,但是又都有点兴奋,虽说这一次他们要远赴山西作战,但是总算是不用在陕西四处乱窜,撵着那些流民军的屁股跑了,何况这一次又是去素有山西粮仓之称的解州,起码那边要比穷的鸟不生蛋的陕西要强吧!
&esp;&esp;只有贺方情绪不高,听罢之后没有怎么表态,在诸将解散下去开始安排之后,贺方留在了贺人龙的帐中,对贺人龙说道:“叔父,此次我等受命前往山西,恐怕并不是件好事,侄儿还请叔父能早做打算为妙!”
&esp;&esp;贺人龙看了一下贺方,对于贺方的这句提醒他反问道:“那么你这么说,难道是你对此次我等入山西进剿刑天军并无信心吗?”
&esp;&esp;反正毕竟是叔侄之间说话,没有外人,贺方于是便对贺人龙说道:“不瞒叔父,侄儿对于此次入剿刑天军确实并不看好,虽说我们以前仅仅在陇州和刑天军交手过,但是侄儿却在刑天军之中留过甚长时间!
&esp;&esp;以侄儿所见,这个肖天健绝非是普通之辈,此人御下极严,而且赏罚分明,对其兵将也甚为体恤,非常得其部众拥戴!
&esp;&esp;而且此人行事果断,十分善于练兵控军,其麾下兵将也皆愿意阵前效死,故此我们才在大石桥一战吃了那么大的亏!就连侄儿也……
&esp;&esp;经过侄儿和这个肖天健的接触,侄儿还发现此人行事大异于常人,从此次他们从陇州一路长途转战到山西阳城境内盘踞,便看得出此人做事那是经过深思熟虑的,这一年来,大股乱军虽然四处流窜,却并未大股进犯山西,只在陕、川、徽、楚之地到处流窜,而洪督师只一力率领诸军在这几个省追剿这些乱军,却并未关注到山西的局势。
&esp;&esp;此獠恰恰利用了这个机会,在山西阳城盘踞下来,可见的此人既非有预知天下大事只能,起码在观大势方面,也是有过人之处的!否则的话,只要是正常人,便会和闯王他们这些大股乱军联合一起,以求自保,而他却偏偏要带着不足两千部众,千里迢迢孤军跑到山西境内盘踞,可见的此人确有常人所不及只能!
&esp;&esp;这一年来,从山西巡抚送来的战报来看,其麾下的刑天军恐怕早已不是昔日咱们碰上的那样了,要不然的话,以山西的兵力还有边军的支持,岂能对付不了这小小的刑天军?而眼下吴大人也不会连连向洪督师求援!
&esp;&esp;所以侄儿以为,此次我们去山西对其进剿,绝不能太过大意了!仅以我们五千兵马,以客军的身份,想要将其剿灭,恐怕会十分困难!一个不小心,还可能会落得一个很惨的下场,还望叔父多多思量一下,如何解决这个问题!否则的话我们恐怕也会重蹈山西官军的覆辙,不可不防呀!”
&esp;&esp;听罢了贺方所说,贺人龙也不禁踌躇了起来,别看他在陕西和李自成他们这帮流贼们打的热闹,但是流贼毕竟只是流贼,有时候看起来人不少,但是大多数都是乌合之众,只有其中少量的才算是能战之士,所以真的对付起这些流贼们,他贺人龙倒也还真就不很怵,只要小心点,别一头撞入他们的包围圈,一般情况下是没有多大问题的,但是要去山西对付刑天军这件事上,贺方说的很有道理。
&esp;&esp;毕竟一年前在对上刑天军的时候,那时刑天军不过才有区区不到两千人的规模,便展示出了很强的战斗力,何况现在山西经过一年蛰伏之后的他们,兵力肯定不会太少了,而且以贺方对那个肖天健的了解,此人善于控兵、练兵,而且其所用战法也很是不易对付,如果仅凭他目前手头的这五千兵马,去对付他们的话,还真就不见得是他们的对手。
&esp;&esp;时下贺人龙也看出来了,手头只要有兵有将,那么朝廷便会当他们是宝,如果这一次去山西把他手头的兵将拼光了的话,那么一旦战败,到时候等待他的会是什么下场,贺人龙想想都觉得不寒而栗。
&esp;&esp;于是他对贺方问道:“那么以你所见,我们又该如何处置呢?”
&esp;&esp;贺方眨了眨眼睛,对贺人龙说道:“现在侄儿还不敢说,不过可以先去试探一下他们,如果不成的话,那么便使拖字诀,毕竟天已经冷下来了,我们大可屯驻于解州,哪儿乃是山西粮仓,不管是筹粮还是筹饷,都远比陕西这边方便,待到这边洪督师能抽出更多兵力之后,再说也不迟!……”
&esp;&esp;(得了肺炎,还支原体感染,这些天胸闷的要死,真想罢笔歇几天!难受呀!)
&esp;&esp;大敌当前
&esp;&esp;转眼间时间便到来十一月间,天气也变得异常寒冷了下来,小冰川时期对于北方来说,冬季气温非常低,基本上已经是滴水成冰,刑天军三路兵马的攻势也因为天气的原因渐渐的停止了下来。
&esp;&esp;经过两个月的用兵,刑天军三路人马斩获都相当丰硕,基本上将沁水县、垣曲县、泽州南部都牢牢的控制在了刑天军的手中,甚至北路罗立的兵马还前出到了翼城和浮山两县境内,才停止继续攻进,在十月下旬转而集结兵力对已经控制区内的敌对势力进行清剿,原来几处因为地势险要,庄堡坚固的几处残存据点,在各路兵马的围攻之下,也基本上被拔除掉,使之刑天军辖地之内的局势开始稳固了下来。
&esp;&esp;付德明主持的土改工作进展也很快,几乎所有具有经验的手下都被他派驻到了新获的辖地之中,主持分田之事,那些被屠的大户家的良田以极快的速度,被分发到了老百姓手中,不但如此,还安置了大批从外面涌入到刑天军控制区的流民,获得土地之后的老百姓,自然是立马便铁了心跟着刑天军干了,而且刑天军在分地之时也有约在先,第一年可以免除他们的田赋,第二年收取一成田赋,第三年收取两成田赋,第四年以后才固定收取三成田赋,如遇灾荒的话,还可以视情况减免。
&esp;&esp;在刑天军这样的保证还有阳城一带试行的先例之下,老百姓自然不会怀疑刑天军这是在诓骗他们,所以一拿到刑天军分给他们的土地,他们便立即在自家的田头忙活了起来,同时大批刑天军因为伤病抑或是年纪过大而退役下来的人员也被安置到了各处,负责在各地新占地盘之中组织各乡各村的老百姓建立起乡兵队,并且利用眼下还是农闲之际,对其开始进行操练,经过付德明那边粗略统计,这一次扩张行动,刑天军辖地扩大了近两倍还多,所辖人口数量也达到了近二十六七万之众,各地组织起来的乡兵数量更是达到了近三万人左右,这些人属于基干民兵组织,平日务农,并不占据刑天军的编制,也无需刑天军对其进行供养,但是他们却是刑天军潜在的武力,一旦用时便立即可以召集起来,使得刑天军的实力在短短两个月的时间,便飞速增长。
&esp;&esp;至于贺人龙率兵前来进剿的事情,肖天健也提前得到了消息,所以收拢兵力做好了应对的准备。
&esp;&esp;但是据细作探查却发现,贺人龙率部进入山西境内之后,一直磨磨蹭蹭,在受命之后他们从陕西周至出发,整整在路上走了一个月的时间,才进入到山西境内,在十月底才兵至解州,行动简直如同蜗牛一般,一天爬不出多少里路,摆明了是拖延时间,这让肖天健颇有些好笑。
&esp;&esp;对于这个老对手,肖天健并不感到紧张,而且贺人龙手下兵力有限,不过只有区区五千多人,即便是加上解州的守军,也不过只有七八千人左右罢了,以刑天军现在的实力,已经不会对此感到担忧了。
&esp;&esp;所以他立即传令给阎重喜,令其将一营主力收拢起来,沿流经垣曲县境内的涑水河西进,陈驻在了郑家坡一带,牢牢扼守住了从闻喜县进入垣曲县的唯一一条通道,并且从新兵营调拨出两哨刚刚结束操练的新兵,增派给了阎重喜的一营,使得阎重喜的一营兵力达到了一千五百人,同时还将新铸的几门三磅和六磅野战炮也调拨到了垣曲县方向,增强阎重喜一营的实力。
&esp;&esp;同时他明令阎重喜对于这个老朋友,阎重喜也不必主动出击,只管扼守山口,如果贺人龙这个家伙不识好歹率军进犯的话,就狠狠的揍他们,如果他还不知悔改,一意要率军对刑天军进剿的话,就放他近垣曲县,到时候集结兵力,一举将他吃掉,
&esp;&esp;而贺人龙直到十一月初,才兵至闻喜县,派出了手下两千兵马,对垣曲县发动了三次次试探性的进攻,结果每次刚刚入山,便在郑家坡以西遭遇到了阎重喜所部的迎头痛击,眼看进攻不利,贺人龙当即便主动放弃进击垣曲县,率部撤回了闻喜县,然后便缩在闻喜县不再轻举妄动了,反倒是在闻喜县又是索粮又是索饷,闹得是不亦乐呼,对于他这样的骄兵悍将,解州和闻喜县当地官府也是没有一点办法,吴甡倒是派人催促了贺人龙几次,但是贺人龙都以粮饷不足,士气不佳为由,给拖了下来。
&esp;&esp;肖天健在得知消息之后,看了看地图,摸着下巴对回到莲花寨的付德明问道:“这次咱们的老朋友贺人龙率兵过来,为何会动作如此迟缓?仅仅是在垣曲县方向试探了一下便缩回去不动了呢?这贺疯子好歹也算是陕西名将了,这样的做法实在不像是他的作风呀!”
&esp;&esp;付德明考虑了一下之后,对肖天健说道:“以卑职所见,这贺人龙定虽然号称贺疯子,但是并不是个鲁莽之辈,他肯定是已经得知了我军的实力,并无把握能将我们剿灭,生怕孤军冒进会再招至前两次官军的下场,所以应该是想要用拖字诀,来拖着尽量不和咱们死拼到底才是!想要拖下去,等待洪承畴调派更多兵马,才会出兵来犯!”
&esp;&esp;肖天健微微点点头道:“那么他这么拖下去的话,又能拖出一个什么结果呢?难道洪承畴会调集更多的兵马过来不成?”
&esp;&esp;对于肖天健这个问题,付德明暂时也无法回答,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洪承畴迟早是要调集更多兵力来对付他们刑天军的,但是在具体一些,洪承畴到底会在什么时候再派兵来,派多少兵,他就说不清了!毕竟现在他的主要精力都放在了民务方面,对于情报方面的事情现在都是冯狗子在负责,所以在有关这方面的事情上,他现在的发言权不多。
&esp;&esp;肖天健于是笑道:“这两天冯狗子这家伙不知道忙什么呢,这家伙应该是有点消息,他要是来的话,那么这件事便容易搞清楚了!贺人龙的表现显然有些反常,弄不好是有什么诡计咱们不清楚!”
&esp;&esp;正在他们二人在讨论贺人龙为何会表现的如此缩手缩脚的时候,铁头通传说冯狗子过来了,要求见肖天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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