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错了,一开始就该听话地和二舅母一起回外祖家。
“大人,我们不过是无关紧要的人,不会打扰到大人与镇国公府之间的恩怨,大人,求求你,你把绿枝放了吧。”余窈红着大眼睛低声地哀求,心中的后悔已经到了极致。
如果她知道他会抓走绿枝,她一定连丁点儿奢望都不敢有,哪怕遇到和他有关系的人都会躲得远远的当做不认识。
绿枝对她的意义早就不止是一个婢女,她陪伴在她的身边多年,又在父母去世后跟随她在大伯父家里苦中作乐,是她最信任的一个人。
“大人,求求你了,她只是一个婢女,什么用都没有。”余窈开始小声地哭,看起来可怜又凄惨。
萧焱半点都没有理会她,而是似笑非笑地看向了身后两驾并驱的马车,伸出手掌。
一只余窈熟悉的短弓被放在了他的手上,上面精美的花纹她曾不止一次抚摸过。
长指抓着短弓,又有人递上尾羽鲜红的箭簇。
萧焱慢条斯理地将箭抵在弓弦上,下一刻他的手臂就扑上来一个香软的身躯。
“郎君,不,不要!”
“方才我等在镇国公府的门口,是想从黎护卫的口中得知郎君的消息,我痴心妄想,是我不对。”
“看到郎君跑开,也是害怕再与郎君你扯上关系。昨日从船上离开,我们就没有关系了。”
余窈哭个不停,她还记得他搭弓射箭的后果是什么,绿枝如果真的没命了她也不想活了。
“是我惹了郎君生气,郎君要杀就杀我吧。”她死死地抱着萧焱的手臂不松开,唯恐他失手将箭射出去,虽然这只箭头对准的地方空无一物。
“现在又识得我了。”萧焱面无表情地放下弓箭,交给一旁的人,然后抬起她满是泪痕的小脸,用指腹
拂过。
又湿又凉,他咬着脸颊的肉,笑。
余窈已经不哭了。
她沉默地坐到了堪比小房间的马车上,距离男人最远的角落,将自己缩成一小团。
绿枝和其他人被命令驱赶到了距离马车十数米远的地方,满含担忧地不停往回看。
“主子不会要余娘子的命。()”常平也看了一眼马车,让婢女放心。
马车里的车窗没有打开,门也紧紧关着,形成了一个密闭的小空间。
可能是因为前不久又跑又哭,过于激动,余窈闻到了马车里面自己身上的气息,愈加不自在。
虽然并不难闻,是一股馥郁的暖香气。
萧焱深深地嗅了一口,殷红的薄唇中吐出了一句话,现在又记得了,那你该唤我什么??()”
“说话。”略显昏暗的光线中,他看她的目光很凉。
“郎将大人。”余窈避开他的视线,垂下了眼睛。
不知是李郎将,还是黎郎将,反正她都弄不清楚。
绿枝没事了,她就不唤他郎君了,改唤郎将大人。
生疏又礼貌,还很恭敬。
闻言,萧焱额角的青筋在一下一下地跳,他笑盈盈地点头,“继续往下说,我都听着呢。”
隔了一个日夜不见,她气人的功夫也变得炉火纯青了。
“该说的话我都已经说过了,我真的没有违背与郎将大人许下的话,去镇国公府是为了退婚,只是,一开始要退婚的人不是我,我想让国公夫人主动提出。”余窈觉得有些委屈,她仅仅不想背上被退婚的名声,真的不是对傅世子依依不舍。
还有,骗她的人是他,她就是看了他一眼跑了一下而已,也没有对他做什么。
“郎将大人,我都说完了,我想回外祖家了,您把我放下马车吧。回去晚的话,外祖父和二舅母该要为我担心了。”
余窈觉得自己没什么可说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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