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璇烟进了厢房后,秦尽崖把门关上,那婢女就被一起隔在了外面,璇烟回头看了眼守在门口的秦尽崖,转回头时面前的姜覆雪也把楼台边上的帘子拉了下来。
璇烟抓着裙摆的手不自觉用力,她警惕看着淡笑面对着自己的姜覆雪,面上却是依旧波澜不惊询问:“公子这是?”
姜覆雪却没离她再近一步,只是坐下后对璇烟也抬了下手道:“姑娘请坐吧,只是想问姑娘一些事,不必紧张。”
璇烟又回头看了眼秦尽崖,确定了秦尽崖守在门口不会动,自己肯定没有机会逃走,她才忐忑的坐下。
“公子想问什么,需要这般谨慎?”
姜覆雪替璇烟倒了杯酒递到她面前,“姑娘在凛冬有段时间了吧,这些日子有没有遇到不一样的客人,有的话能否告知在下他们是否聊过些什么不寻常的事情?”
璇烟看看姜覆雪,又看向桌上的酒杯,她试探的问姜覆雪:“公子不是普通的富人家吧?”
姜覆雪只是笑了笑:“知道这个对姑娘没有太大好处的。”
璇烟也跟着笑:“那奴家怎么知道,公子得到那些消息是要做好事还是坏事呢?”
姜覆雪往后一靠,默然片刻:“应该是好事。”
璇烟端起酒杯喝了一口:“既然如此,那奴家相信公子。”
璇烟转头看了眼秦尽崖,继续道:“公子想问的是,有没有什么官员来过此处吧?”
姜覆雪点了点头。
璇烟道:“有的,但不是本地的官员,听口音,大都来自京城。”
秦尽崖的声音在璇烟背后响起:“京城的官员为什么会远来凛冬,且京城也有不少风月场,难道真为了见你一舞?”
他语气里的不善太过明显,姜覆雪听着忍不住皱眉,想不通这小子今天吃错什么药了,对一个女人的火药味这么重。
璇烟倒是不在意秦尽崖的嘲讽,只摇了摇头:“奴家哪有那样大的魅力,只是偶尔一次听见过一位酒醉的客官说什么,凛冬才是金子库,当时只想着,他说的许是麒麟港的货运,可是这些日子有些传闻从京城传了过来,现在再想那客官口中的金子库,倒是引人遐想……”
姜覆雪目光一直盯着璇烟,确定了她没有说谎的神情才道:“姑娘确定是京中的官员?”
璇烟点头:“确定是京城人,但不确定是不是哪位官老爷,这两年外地来的客人越来越多,不止京都的,总不能都是朝廷命官吧。”
秦尽崖抓住了重点:“这两年?”
璇烟便回头给他解释道:“没错,大概就是改天玺年号以后,就开始有许多外地的客人来了,到现在越来越多,有时候奴家也好奇,难道官老爷们也开始做起来生意不成?”
秦尽崖看向姜覆雪,姜覆雪正低着头沉思,璇烟见二人都不说话,她又道:“公子……应该是大人,奴家把知道的都告诉你了,绝无半句假话,但希望大人查明真相时不要供出是奴家,奴家还想活命……”
经她这么一说,姜覆雪似笑非笑的打量起她来,“你怎么知道我就是位‘大人’呢?也许我只是随口问问。”
璇烟十分有眼力见儿起身行礼:“不管是公子还是大人,奴家都在此祝您得偿所愿吧,也请记得奴家的请求。”
姜覆雪眯了眯眼,正当璇烟转身要离开时,姜覆雪突然开口道:“我见过你吧?”
璇烟的身形顿了顿,像猎物被毒蛇盯上的恐惧感炸的她头皮发麻,可最后她也只是转身再给姜覆雪行了一个礼就要离开,秦尽崖也没拦着她,等她走后秦尽崖才走到姜覆雪身边。
“你真认识她?”
姜覆雪闭上眼想了想:“不确定,也不太可能。”
秦尽崖没再问了,两人等璇烟离开不久后也离开了晚枫楼,走之前姜覆雪给了老板娘几片金叶子,老板娘眼睛都亮了,想着自己果然没看错。
姜覆雪问她:“璇烟姑娘是什么时候来的晚枫楼?”
老板娘立马解答:“璇烟啊,两年前吧,她来凛冬投靠亲戚,结果没找到,这孩子也可怜,但是是她自己主动进的咱这儿,她卖艺不卖身,只求能吃饱住暖。”
得到了答案的姜覆雪不再逗留,带着秦尽崖打算回客栈。
已是深夜,路上再没其他行人,街道上两人的影子在月色下被拉长。秦尽崖跟在姜覆雪身后,长夜落在姜覆雪臂弯上,等姜覆雪绑好信长夜便飞走了。
秦尽崖见他闲下来了才开口道:“那个璇烟两年前自愿进的晚枫楼,与此同时大批地方官员也来了凛冬,如果真跟那个金库有关系,怕是两年前国库就在往外搬了,而国库的问题是这几个月才开始流传的,两年也确实够他们把国库搬空了。”
姜覆雪赞同了他的说法:“且参与这件事的官员看起来还不少……啧,这几年的新秀,有几个清清白白的,真不好说啊。”
皇帝要是知道与国库一案有牵扯的是全国各地的官员,怕是能直接气的驾崩了。秦尽崖心里这么想,但没敢说出口。
姜覆雪背着手愁的不行,他自言自语道:“可问题是,凛冬这么个地方,到底哪里能藏那么多钱呢?”
姜覆雪这话不假,凛冬沿海,大部分的房屋修建都是平矮屋,只有客栈这类的地方才顶多有个两层,而整个凛冬地下就是海岩,先不说要在城里圈一块地凿开海岩建金库有多显眼,就是在客栈青楼藏钱也太容易被发现了。而因为海城的贸易,每年凛冬都会挨家挨户的查账和对家产,一旦查到对不上的就会被剥夺在凛冬交易的资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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