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满瞪了她一眼:“你别想套我的话,我现在只想好好学习。”
容嘉一副“了然”的样子:“就知道你是个闷骚的人,我可跟你说,要是因为互相猜忌而分手,以后一定会后悔的,还有什么不想拖累对方,觉得自己配不上对方,像那个什么《半生缘》拉,你看,最后哪个不是后悔的。”
“大编剧,等你真成了编剧,再把我的故事卖给你。”
“切,你当我稀罕啊,你呀,这么乖一个学生,在你身上能有什么狗血的故事发生啊!没意思没意思。”
小满“哼”一声,扭头到一边去。
高三寒假回来,容嘉的中戏和背影都没考上,很沮丧,那段时间,小满陪着她,没有喝酒,就这样干坐着。
“夏小满,可能我爸妈说的对,我走不了演戏这条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哪有那么容易,至少你迈出了这一步,是继续走下去,还是换一条路,你自己决定。”
“你觉得我走得下去吗?”
“想听真话吗?”
容嘉一愣,心跳有些快,点头道:“嗯。”
夏小满很笃定地说:“容嘉,我觉得你以后会成功的。”
高中离校那天,容嘉是最后一个走的,她坐在夏小满的床上,看着空荡荡的宿舍,然后发现夹在床板之间,有一张叠起来的,已经泛黄的纸。她拿出来,拆开来看,是夏小满的字迹。
“我们相遇,我们分开,冥冥之中,阴差阳错。我错过了你,你找回了我。我们的约定,我们的未来,十年之后,再来验证。”
容嘉把纸条收好,拖着箱子离开宿舍。
她的志愿被调剂到了青岛的一所艺术学院,从进校第一天开始,她就感受到这个行业的艰辛。父亲不止一次劝她回家,她却给自己压下重重的担子,再苦也要熬过去。
她会跟小满打电话,小满一开始总会说“我这星期倒霉透了”,抱怨了两句,又会说“好在有很多好事发生”,最后总结就是“老天爷还是挺眷顾我的,哈哈”。
听她这么一说,容嘉也把不爽快的事吐槽了一番,夏小满跟着她同一战线,然后总是引导她说出开心的事。
夏小满说,有个学长对她挺好的,她答应了,但又反悔了。
“你把人甩了啊!太快了!你真不厚道!”
“容嘉,我还是忘不了他,虽然我们这辈子可能都不会再见面。”
夏小满说,她的留学名额被强行抢走了,这世界怎么这么多坏人。
“容嘉,你以后也会遇到小人,如果斗不了,就别斗,有时候老天爷是想给你指另一条路,照着他老人家的指示走吧,别让自己陷在难过里走不出来。”
夏小满说,她工作太累太忙,想要缓一缓。
“你还记得高中的时候你让我帮你代班一期广播吗,要不是你那时候说我可以,我一定不敢迈进这个领域。”
夏小满说,她的家人彻底抛弃了她,她突然觉得这个地方让她孤单。
“听说他移民了,说不定已经成家了,亏我还一直奢望他是属于我的。我刚刚报名跟BBC去拍摄了,希望他们一定要录取我,这里让我窒息,快透不过气了。”
夏小满说,她的检查报告出来了,情况好像比想象的要差一点点。
“容嘉,你在哪里?有空的话,来看看我吧。”
带上高三时候的录像,容嘉去看她,并承诺,会在她做手术时,给她力量。
她做手术那天,容嘉就在离医院不远的酒店里,一直在弹一首曲子,从她进手术室开始,像是在诵读经文一样为她祷告,歌词是从夏小满的一篇作文里提出来的,一首曲子反反复复在唱,眼前浮现的,是她们相识十年来的点点滴滴,容嘉把这首在毕业后陆续填写完的歌送给夏小满,也是送给她自己。
【我是树上小小的鸟,看不到,天有多远】
【我是深深井底的蛙,不知道,自由多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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