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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部分(第1页)

“淼淼,我们结婚后接着就要个宝宝好不好?”搂着姚淼,他亲昵的问。

姚淼的脸一红,虽然她知道和周陆结婚后,生孩子是必不可免得,可现在说出来还是太早,有些难为情。“急什么?人家还没想好要不要呢。”

周陆扳正她的肩膀,严肃地说:“我怎么能不急呢,你想想,我都快四十的人了,却还没尝到过当爸爸的滋味。每次和以前的同学聚会,看到他们谈到自家孩子的时候,那股幸福知足的样儿,你不知道我心里有多羡慕,甚至是都有一点点嫉妒。”

姚淼歪头望着他:“那你是希望要个男孩还是要个女孩?”

就这么一句话,乐得周陆差一点跳起来:“这么说,你是同意了?太好了。只要是我们俩的孩子,无论男女我都当做是掌中之宝。”

然后,就开始坐在那里考虑起取名字的问题。那架势,凛然就像姚淼明天就要生了一般。

正在周陆为了他终于可以当上爸爸,情绪高亢的时候,他的手机响了。

电话里是个陌生的声音:“请问你是周陆周先生吗?”

“我是,你是哪位?”

“噢,我是xxx医院的。赵心如是不是你太太?”

周陆的心往下一沉,“是的,她怎么了?”

“割腕自杀,正在抢救室里抢救,现在需要你来办理一下手续。”

周陆呆愣在了那里,脑中一片空白,握着手机的手就那么僵硬的停在耳边,人也如雕塑般一动不动了。

姚淼发现不对劲,急忙拿过电话,那边已经挂掉了。慌得她只摇周陆:“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你快说呀!”

周陆沉痛地说:“医院来的电话,说心如割腕自杀。”

“啊!”这惊人的消息同时也把姚淼吓住了。

两个人赶到医院的时候,赵心如还在抢救室没出来。周陆坐在椅子上,双手无力的捧着头,眼睛无神的盯着地面洁白的瓷砖。

手术室一直亮着的灯,让他想到了母亲去世的时候,浑身血淋淋的孤零零的躺在那里,那对溃散的瞳孔好像一直在望着他,纵有千言万语却也已经说不出来了。

紧接着,赵心如的身影代替了母亲,一袭肥大的白袍也掩盖不住她瘦弱的身躯,长发凌乱的披散着,美丽的大眼睛此刻空洞的看着他,冲他慢慢地举起了被割过脉的手,鲜血仍然止不住地流,流到了袖口,低落在胸前,白色的长袍浸湿了一片片,鲜血被白色衬得更加鲜艳夺目。

他听到赵心如幽幽的对他说:“陆,为什么?为什么?告诉我,告诉我……”

周陆感觉自己就快要窒息了,窒息在母亲和赵心如对他无望的凝视里。他双手止不住的颤抖,手指却是很用力很用力的使劲揪着自己的短发。

在旁陪伴的姚淼也看出了他的异常,忙拉下他的手,柔声安慰:“别紧张,心如姐不会有事的。”

周陆情绪激动的,喃喃的道:“是我杀了她,是我杀了她。我是个刽子手,刽子手……”

姚淼看得心如刀绞,她知道在周陆的心里一直都埋藏着父母去世的阴影,此刻再加上赵心如的自杀,他心里的心结就更重了,重的已经快要超出负荷了。她多么想替周陆承担一些呀,哪怕是一点点,只要他能轻松,能把自己从黑暗里解放出来就好。可她现在唯一能做的,就只是在这里陪着他,陪他一起受着煎熬。

“周陆,你不要再说了。这不是你的错,这都是我们无法预料的。我,我也不好。那天,心如姐她找过我,她告诉我说,她其实在心里一直都深深地爱着你,她不能没有你。可是我太自私,都是我太为自己考虑了,没有把她的话放在心上。如果,当时我能体谅她一下,也许今天她就不会做出这种傻事了。对不起,周陆。”姚淼忍不住流着眼泪替赵心如说出了,她一直都未曾向周陆坦承过的心事。

周陆瘫在医院的长椅上,额上已是密密的汗珠,他如今是从来没有过的颓丧,从来没有过的挫败。“她今天会走上这条路,是我们一起把她逼上了这条绝路,想必,她已经是哀大莫过于心死了。”

姚淼心中一抽,抬眼看着周陆,只听他继续自言自语的说:“小的时候,我除了父母,几乎没有得到过别人的关心和爱护。所以我曾对自己说,以后只要有人对你好,爱你疼你,你就要加倍的对她好,加倍的爱她,疼她,不要让她受到伤害。

可是我一直没有遇到一个这样的人,直到遇见了你。你对我的关心体贴,细微周到的照顾,都让我受宠若惊。而我,自问也是用尽了全心来爱你宠你,我希望能在我能力范围内,给你营造出幸福快乐的家。可是心如,我从来就没想到过她对我会产生感情,所以从心理上来讲,我当时不觉得对她有什么不好。可是如今,在听到她已经深深爱上我后,我要是还仍然无动于衷,仍然坚持和她离婚,我就太残忍无情了。姚淼,为了爱你,得到你,我竟然差点牺牲掉另一个女人的性命。”

他痛苦的望着姚淼:“老天爷一定是在惩罚我,我把原本不属于我的东西强留在身边,他恼怒了,生气了。可是……”

把头埋在姚淼的怀里,就像一个不肯离开母亲怀抱的孩子,“我宁可死后下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今生也不会放过你。我要你要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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