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路阿迪鲁从里面下来,亲自来到公主的轿子前,恭敬地将手臂伸向薄纱里面。侍从和女奴将两侧轿子的卷帘打开。
抓住伊路闷迪鲁手臂的,果然是如想象中的一般美丽的手。
纤细奢华,就像强风吹来就会被吹跑一样的贵妇人。而且身体的感觉是那么的柔软。白金色的头发松散地扎在后面,头上装饰着细碎的真珠和蓝宝石。像梦中人般虚幻的美貌。
『哎呀——真是美人……』
基塔用周围人听不到的声音小声嘀咕着。因为是在维尤拉长大的,即使像基塔这样开朗外向的少年也非常在意周围的一切。
不久,船载着王与美貌的公主出了港口,也许是因为公主心情不错,所以想坐船出游吧。
『公主殿下……』
『好可怜……』
『跟杀害自己双亲的王兄—起……』
叽叽咕咕看热闹的人群不久就散去,都回到自己的工作岗位。没有乘船的侍从和士兵也陆续返回。
『刚才的那个公主是谁?』拉克西小声地问奥鲁本。
『王女玛蕾茜昂娜,伊路阿迪鲁的异母妹妹吧。』奥鲁本回答。
『父王遭伊路阿迪鲁暗杀,母后也背负着罪名被处决。』
『真可怜……』拉克西对着离去的小舟喃喃自语。
『尽管如此,依然是位非常美丽的公主啊。』伯斯很难得的说。
基塔却在唱反调。『我还是觉得拉克西漂亮!』
『你在说什么啊,这家伙……』拉克西用拳去敲基塔的头,因为她的脸已经红到耳后根了。
『真的哦!虽然那位公主也很漂亮,但是看起来就像幻影一样。』
基塔对着悌诶说,『是吧,悌诶先生?』
悌诶没有回答,他一直伫立在那里,茫然地凝视着船远去的方向。
『悌诶……』
悌诶没有动。
『真奇怪!』伯斯想,然后大步向他靠近。将悌诶的面纱撩开来看,面纱下隐藏着的白皙面孔苍白得毫无血色。
对于是否要寄身于奥鲁本的熟人家,还要好好考虑,一行人决定先住旅馆。必要的时候,在不留任何痕迹的基础上叫行动敏捷的基塔出面联络就行了。从井然有序的市中心进入下层街道,街上虽然有些脏污,却非常的有活力。像往常一样拉克西和基塔到处东走西瞧非常开心。但是悌诶比之前更加安静,别说开口说话了,似乎陷入自己的思考之中完全不关心周围的一切,伯斯没办法只好像守护贵妇人一样恭恭敬敬地牵着悌诶的手向前走。就算拉克西,也只是担心地偷偷的瞅悌诶的样子,不敢随便接近他。骚动的话会更引人注目,
住宿的地方虽然在到处都是垃圾的下层街道,但是一进入当中就好像与外界完全隔绝了般的安宁。建筑物虽然不大,却还有个中庭,一个贝壳型的喷水池。
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伯斯突然惊醒,他伸手抓住枕边的短剑。那个人完全切断了自己的气息。如果不是伯斯根本不会有人发觉。
拉克西和基塔,还有奥鲁本都沉入睡眠的沼泽。这时旁边的床上有人突然起身的声音。
是悌诶。
悌诶尽量不发出一点声音的出了房间。伯斯也立刻追了出去。如果悌诶关注周围的一切,很快就会注意追过来的人。但是,他在集中思考其他的事的时候,就算是眼前有人刀剑相向?他也完全看不见。这种落差在于他高度的集中力。
现在潜出房间的悌诶,正处在那种即使发出脚步声追在他后面,也不会发现的状态。伯斯马上就察觉了。悌诶一个人陷入思考中倒不奇怪,但是从没有这样深夜从房间里跑出来。伯斯有点担心。
悌诶很快就到了喷水池附近。看来他不打算出旅馆,这就让伯斯安心了。
现在的悌诶连自己的脸都没遮,就算是深夜也不能这么出去。但是,这种时候伯斯绝不会过度干涉悌诶的行动。
悌诶来到了狭小的中庭回廊的一角,在大理石的长椅上坐了下来。
旅馆又恢复了平静。这是人们睡眠最深的时候。只有喷水池的声音随着微风轻轻地流淌。中庭里有几棵被白色的小花像云雾一样缠绕的大树,在夜里浮现出白色。回廊的角落没有夜灯,不过弯弯的月亮,足够将周围一切看清楚了。
悌诶坐着的长椅前,有两枚贝壳型的喷水池,哗啦啦地向上喷水。伯斯藏身于树荫下,在悌诶看不见的回廊一角弯腰坐下,说不定这时候有人会来,所以他更要好好守护他。
坐在长椅上悌诶拄着双肘,一直凝视着喷水池。他倾斜的白皙的侧脸浮现在月光中。悌诶没有注意周围的任何事,花香,流动的风还有喷水池的水盘……
也许是白天看到伊路阿迪鲁的身影受到打击了?
应该不是吧……伯斯想,这是第二次近距离地看伊路阿迪鲁的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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