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天宇。”栗粟喊他,没人应,声音到了那边的墙壁又返回来,空荡荡的声音让她崩溃。
他就静静地躺在那,冰凉的病床,脸上都是污渍。栗粟拼命地想把他的脸擦干净,可越擦越脏,血水不知又从哪冒出来,越来越多,栗粟满手的血,握着他的手。
“你知道我最喜欢你的手了对不对,又长又细,比我的还白,为什么现在它那么脏呢。你起来把它洗干净好不好。我求求你,天宇,你起来啊。别丢下我一个。我们还要高考,还要堂堂正正地恋爱,还要给学弟学妹们留下传奇,你怎么能抛弃我。”栗粟歇斯底里地哭喊着。
杨水漾不忍再看,流着泪,跟班里的男生走出去。
栗粟晃着他的身体,求他别再装睡了,愚人节早过去了,这个玩笑不搞笑。
栗粟那一瞬间脑海空白,晕厥过去。她梦到他了,他跟她道歉,说了句对不起就离开了,她怎么叫他,他都不回头。怎么会有这么狠心的人。
席妈在外面厮打着肇事者,被警察拉开。
“你还我儿子,他还没成年呐。你这个杀人犯,我要让你偿命。”席妈恶毒地诅咒着那个司机。
“栗粟!”冯乐发现她倒在地上,急忙把她抱到外面,冲向急诊室。
席父看到儿子的女朋友晕倒,扶着自己的老婆,对学校的老师说:“麻烦您去看看那个女孩,别再出事了。”栗粟,那个儿子很喜欢的姑娘,如果她再出什么事,等他死了有什么颜面去见自家儿子。
老刘赶紧给栗粟的父母打电话,让他们过来一趟,这个一定要看好,放着她做傻事。
急诊室外,冯乐焦急地等着,还要被班主任念个不停。
“你带她来干什么!还嫌不够乱?这个万一再出事,怎么办!不是说了要瞒着她瞒着她,谁都可以说唯独不能让栗粟知道。你呀你,真会给我添麻烦。”老刘噼里啪啦地嘴不停地训话。
“不是我说的,我们走的时候她已经到医院了。”冯乐小声辩解,也怪他。他就不该带她过来。
“杨水漾你怎么也来了!还不回学校去!一个个胆子都大了啊。”老刘现在逮到谁训谁。席天宇是他三年来培养的最优秀的学生,如今发生了这种事,他心里正不痛快。
“我等栗粟醒过来再走。”杨水漾站在,衣服还湿着,长发也乱糟糟的样子。
医生给栗粟打了镇定剂,让她睡一觉。
栗粟父母心急如焚地从上班的地方赶到医院,焦急地问女儿的班主任:“粟粟怎么了?怎么会突然晕倒呢?”
老刘不知道该如何说,叹了口气,把栗粟父母带到一边。
“今天早上我们班一个男生,席天宇上学路上被车撞了,没抢救回来。栗粟向来和这个男生关系比较好,这件事对孩子来说打击太大了。医生刚才给她打了镇定剂,睡着了。”
“席天宇是你们一直考第一名的那个孩子么?”栗粟妈妈问,她知道这个男生,她和栗粟晚上有时候讲母女间的悄悄话,女儿曾经试探地问过她,高考后她能不能谈恋爱。她当时问女儿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老半天栗粟才憋出一个男生的名字,好像就是席天宇。
这可怎么办。栗粟妈妈心里沉了一下,在高考前发生这种事,女儿注定要受伤了。
“嗯。我现在是想,我最近肯定要处理这件事,挺忙,栗粟这边,还要家长多看着点,宽慰下孩子。别让她钻牛角尖。先让她过去这个坎,怎么说都先把高考挺过去,别误了孩子前程。”老刘说。
栗粟父母答应着,心里心疼女儿,这得受了多大的打击才能晕倒啊。女儿从小都很乐观,从来也没见她为什么事失魂落魄过。如今躺在病床上,衣服头发都湿了,想必是跑着过来的。
“那栗粟我们就先带回家,让她休息几天,情况好的话,我们再送到学校。”栗粟爸爸对班主任说道。
“行。等我有空去看看栗粟,开导下她。”老刘说。
“麻烦您了,刘老师。”栗粟妈妈说。
栗粟被爸爸抱到车上后座,栗粟妈妈搂着女儿的头和肩膀,叹气。
“你说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栗粟妈妈感叹道。
“天有不测风云呐,这可能就是咱家闺女该过的坎。”栗粟爸爸缓慢地开着车往家走。
栗粟妈妈看到女儿的手和腿都磕破了,心疼道:“家里消毒酒精和紫药水还有么,粟粟手和膝盖都破了。”栗粟妈妈从后面拿过毯子给女儿盖上。
“有的有的,在药箱里。”栗粟爸爸在后视镜看到女儿安静地睡着,也跟在老婆叹气声后叹了口气。
栗粟做了一个漫长的梦。
高二时席天宇和她还在彼此试探期,偶尔玩笑偶尔暧昧,前进一步后退三步,猜想对方的心思,谁都没有勇气往前迈一步,羞涩到说句话前都要郑重地咳嗽两声。
栗粟当时和同学们一样叫他宇神,他是班里最优秀的学生,他是栗粟眼中高不可攀的神灵。
从高一开始栗粟的数学成绩就显示出扎根谷底的“潜力”,如果不是语文英语和生物这种偏文科性质的科目顶着分数,栗粟可能不知道落到哪一名去了。栗粟也很苦恼,她初中的时候数学明明还是考满分的小天才,怎么到了高中在数学方面就江郎才尽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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