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薏没理她,进屋关上了门。
这一晚睡得并不好,晚上做了许多乱七八糟的梦,有小时候的,也有大学的,压抑混沌,早上醒来,沈薏才发现枕巾都哭湿了。
她洗完脸出门,在小区门口买了两个肉包,直奔知友书坊。
今天天气不好,沈薏开门之后在屋檐下站了会儿,天边黑沉沉的,天与海连在一起,海水也乌泱泱,深沉得可怕。没过多久起了海风,海面不再平静,潮水汹涌着拍打岩石。
海滩上游客不多,冷清得很,不时有几声零零落落的兴奋尖叫,还有人拿着单反拍摄惊心动魄的一幕。
沈薏看了会儿觉得没意思,正要转身进屋,却不想门口突然停下一辆面包车,车门一开,下来四个凶神恶煞的男人,先围着她的马自达转了一圈,然后朝店里走来。
沈薏皱了皱眉,快步走到吧台拿起手机报警。
四个男人已经进了屋,还没等她拨完电话,手机已经被其中一人抢下。走在最后的男人砰地一声,踹上了店门。
沈薏心头一跳,站直了身子,后背紧紧地贴着吧台。她看着眼前四个男人,说:“你们想干什么?”
带头的是个瘦小男人,挽着袖子,流里流气。他绕着沈薏上下打量一圈,笑了声:“你男人打伤了我们老大,你说我们想干什么?”
沈薏拧眉:“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
瘦小男人哼了声,朝身后三人招招手,盯着沈薏的脸,笑容狰狞,吩咐:“兄弟们,都给我砸!狠狠地砸,千万别客气。”
话音刚落,店内瞬间一片嘈杂,桌椅板凳都被掀翻在地。
沈薏傻眼,带头的瘦小男人已经冲进柜台后面,一下子砸碎了一套盘子。
瓷器碎裂声让沈薏回过神,她大声喊着:“住手!都住手!”
话音未落,又一套杯盏在她脚边碎裂,飞溅的碎瓷在她脚踝划过,落下血痕。沈薏捂住耳朵,失声尖叫。
店内瞬间一片狼藉,沈薏的耳边只剩下各类家具瓷器碎裂的声音。碎片乱飞,她抱着脑袋蹲在柜台角落,闭上双眼,死死地咬住下唇。
打砸声似乎离她远去,她突然想到大一暑假,爸爸毫无预兆地发疯,店里被他糟蹋得满目疮痍。然后,那个年轻男人恰巧推开店门,从此走进她的生命。
沈薏下意识地看向店门。
门上风铃寂静,她绝望地闭上双眼,却不想,那门突然被人从外面踹开,门上的风铃整串掉到地上。
店内有一瞬间安静。
沈薏失神地看着门口,阴沉的天地间立着一个高大的男人,男人脸色铁青,赤手空拳冲上前,一脚将一个小弟踹翻。
其他三人回过神,旋即一哄而上,朝男人扑去。
男人一拳揍向其中一人鼻子,却不防身后被偷袭,吃了点亏。
沈薏回过神,目光搜索被扔到地上的手机,见它就在那些男人脚边,忙踉跄着跑过去,捡起来蹲到一边就要报警。
其中一个小弟看见,反手抡起倒在地上的木椅。
沈薏只觉得一道黑影袭来,抬起脸,只见一把椅子当头砸下,她下意识地抱住脑袋尖叫出声。余光中,一个矫健的身影飞来,将她扑倒在地,她整个人都被压在一个温热的身体下。
身上的人闷哼一声,沈薏仿佛听到骨骼发出轻响。她睁开眼,只见程嘉言咬着牙,满脸痛苦,面色惨白。
四个闹事的男人见程嘉言脱力般倒在沈薏身上,不知伤得多重。那抡椅子的小弟更是吓得扔掉了椅子。带头的瘦小男人只图撒气,不想闹出人命,骂骂咧咧地带着小弟们跑了。
外面轰隆隆打起了雷,没过一会儿雨声哗然。
程嘉言试图从沈薏身上起来,但稍稍一动,右胳膊就一阵剧痛。他哼了一声,额上有细碎的汗珠,他左手撑在沈薏脑侧,盯着她的双眸,扯扯嘴角,故作轻松,说:“身材不错。”
因为疼痛,他的声线喑哑中带着压抑,竟有种别样的暧昧。
沈薏抿着唇,过了会儿,忽然扬起左手,一巴掌扇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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