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已经是很偏远的地方了,而上次叶倾城秦韶看到的村子虽然是在深山里面,但是却是离京城不太远,毁尸灭迹自然要比这里做的彻底一些。
况且大家都觉得这里闹鬼,自然是觉得晦气和害怕,不敢进来,虽然也已经是过去一个月的时间了,但是现场应该保存的比较好。
大家很快就发现,这村子里面各家各户值钱的东西都没了,箱子和柜子显然有被翻找过的痕迹。有的柜门上带着血指痕,显然是当时就有人翻找了财物了,才会留下这样的印记。
“二少奶奶。村子后面的”王彬跑了过来,脸色有点难看。他说了一半就止住话,“还是请大少爷和二少爷去看看吧。”
秦韶和南宫瑜马上跟着王彬走了过去,叶倾城也一起跟了过来。
等到了村后,叶倾城才明白为什么王彬欲言又止了。
村后的一块空地上不知道被什么野兽刨了一个又一个的坑,将里面的埋葬的尸首给拖了出来啃食的七零八落的,下了雪,这些白骨加残肢半掩埋在白雪之中显得更加的恐怖。
其他人得了信也都围拢过来。
大部分人都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惨状,脸色一个个的都不好了。
“挖挖看,看看还有没有没被拖出来的尸首。”秦韶说道。
众人
好在村子里面的锄头等工具尚在,大家虽然再觉得不情愿,但是秦韶说的也有道理,去村子里面寻了工具出来将坑给全数刨开。这里天寒地冻的,一个月前都已经下了雪了,变成了一个天然的大冰箱,这些尸体上面的一层显然是被野兽给拖的七零八落的,但是深埋在里面的还是有不少保存的比较好的。
等将那些死撞各异的尸体搬出来,方大丙简直要吐了,他忙跑到一边去干呕了起来,其他人也没什么心思笑话他,只觉得一个个的胃里都不怎么舒服就是了。
“看这个,手里有东西。”严嘉正在忍住恶心一个个的翻查尸体,忽然之间发出了一声叫喊声。
众人围拢了过去,有一具尸体是个中年男子,他的一只手半缩在袖子里面,手里紧紧的攥着一块乌黑乌黑的东西。因为有衣袖遮掩着,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他藏这一样东西在手心里面。
严嘉好不容易才将他已经僵硬的手指掰开,将他藏的东西取出来。
大家凑过来一看,一个个目瞪口呆,竟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那是一块身份牌,显然是生从其他人身上拽下来的。绳子都是扯断的。
凡是大梁的军人,身上都会有这么一块能证明身份的牌子,这是从圣孝仁皇后那边传下来的一个传统,如果有人战死之后面目全非,即便根据身上的牌子也能辨认出他的身份来。
这一块牌子是属于驻守在柔然边界上的军人所有,而且牌子的主人军阶不低,是一个校尉。
这牌子的主人显然不是这位死去的农民,但是他却是死死的攥住这块牌子大家都一个寒蝉,谁也说不出半句话来。
秦韶的唇角浮动了一丝冷笑,“果然是如此。”
“你知道了什么?”南宫瑜问道。
“早就料想或许这些事情是与咱们大梁的边防守军有关,但是一直都找不到什么证据。”秦韶说道,“这块牌子倒是起了不小的作用。”
众人皆目瞪口呆。
叶倾城在心底叹息。
能将三千人运出大梁而不被阻拦,肯定是有官员牵扯在其中的,秦韶在京城查不下去,就是这个原因,没想到竟然也牵扯到了大梁的军队,那这事情太大了。
秦韶将那块牌子拿了过去,“我会找人将这牌子安全的送回京城,交到陛下的手里。”
没人去问秦韶他找谁送,怎么送,秦韶是北镇抚司的人,自然有自己特殊的渠道,在这个时候秦韶还能用的上的,就一定是万无一失的。
大家的神色都凝重了起来,即便是再傻也知道这件事情的牵扯面太大了,居然都扯上了军队。
“这里面死的都是男人和老人。”严嘉检查完所有的尸体之后说道。
大家的神色更是不好。
军队本应是保家卫国的,可是现在他们都做的是什么事情?屠戮自己的手足同胞,贩卖自己国家的妇女和儿童。
将一切复原,众人离开了那村子,那些土匪就地将他们放走。等大家重新回到大路边,召回自己的马车修好叶倾城与秦韶所乘坐的那辆马车之后,大家再也说笑不出来。
接下来的几天,大家都好像形成了一个默契,那就是赶紧赶路,尽快的到达柔然的边境。
每个人的心底都像是在憋着一口气,无处抒发一样。
“你还知道什么?”马车上,叶倾城忍不住问秦韶。“既然让我们来柔然,还请把你查到的东西都告诉我们,也让我有个心理准备。”
秦韶打开眼眸,深深的看了叶倾城一眼,“有些事情你还是不要牵扯进去比较好,做完你要做的,其他的交给我就是了。”
“秦韶。”叶倾城见他又想要装睡,不由拉住了他的衣袖。“我知道你是想保护我,可是我不是什么娇弱的人,既然我来柔然了,就已经身在泥潭之中,你觉得真的出事情了,能跑的了我吗?我们现在坐的同一艘船。”
秦韶被她拉住,缓缓的垂眸,让纤长的睫毛覆盖在他的眸光之上,“总之我不会让你出事就是了。”他顿了顿,“其他的不要多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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