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怀雪让人盯着阮老夫人是近两个月的事情。
近两个月阮老夫人没有见过外人,那么这个半年里第一个见她的人,应该是在之前来的。
江怀雪略微好奇,问道:“哦?第一个是谁?”
保姆回答:“我不认识,跟你一样穿得太多,看不出来长相,但应该是个帅小伙。”
江怀雪随口笑道:“穿得多还能看出来帅吗?”
保姆挺认真:“你穿得多我也能看出来你长得俊。”
保姆说话带点方言,应该是帝京周边人。
她说“俊”就是漂亮的意思。
江怀雪笑起来:“今天有点冷,所以穿得比较多。”
前几天帝京才下过一场大雪,雪化以后温度骤降。
因此江怀雪这个比较偏爱大衣的人,今天都把羽绒服穿上了。
她穿了件米色的轻薄羽绒服,戴着帽子围巾,裹得严严实实,保姆的确是看不到她的脸。
等到了里屋客厅,她把帽子和围巾摘了,保姆才看清她的长相。
保姆愣了一下,说:“哎呀,你这姑娘,长得可太俊了。”
江怀雪接过她递来的茶杯,捧在掌心暖手,玩笑道:“所以老夫人见人是看颜值的吗?”
她从一见面就态度温和,说话放松,像是在跟人聊家常。
再加上容貌漂亮,很容易让人心生好感。
保姆不知不觉就顺着她的话道:“那肯定不是,老太太做事可有一套了。”
“哦?”江怀雪不动声色。
她幅度极小的往前倾了倾身——这是一个在对话过程中,很容易让对方认为你很专注,从而提升表达欲的微动作。
然而江怀雪的心思压根就是白费。
这个保姆并不知道什么。
她性格直爽,没有什么心计,有什么说什么,但她本来也不知道什么。
她说的都是一些非常琐碎的小事,提炼不出任何有用的信息。
“……我老家那边有些人年纪到了还操心哦,整天惦记着儿女孙辈,恨不能把所有事情都照顾到了。”
“但儿孙自有儿孙福,这点上还是老太太想得明白,她就说家里富贵是意外,儿子能不能守住那是他自己的事情,老太太把他拉扯长大看他娶老婆生孩子就帮到头了,再多的就是……”
江怀雪听得略微心不在焉。
她无意识侧了下头,余光瞥到什么,立刻转脸看过去。
她这才发现,耳房和正房的门口处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有个人在。
满头银发,脸庞瘦削,一双眼睛古井无波,腿上披了条毛毯,正坐在轮椅上安安静静地看向说话的江怀雪和保姆。
江怀雪下意识站了起来,她惊疑不定道:“您是……”
保姆顺着她的目光一看,连忙过去推轮椅:“哎呀,老太太,你从佛堂出来怎么不叫我?”
江怀雪手指一紧,慢慢放下茶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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