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裕轩跟往常一样,忙完公务就回到云雾小筑的葡萄架下,一坐就是一整宿。
整整三个月,浑浑噩噩,恍恍惚惚,他就这样行尸走肉地活着,白日里用公务麻痹自己的心,夜深人静的时候,他也不睡,阖上眼睛,安静地坐在葡萄架下,怀念那女人的气息。
闲暇时,他会在膳房忙活一整日,做很多的芙蓉糕,然后每天就用那糕点果腹,如今,他手艺已经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可惜,佳人已故,他再也没那机会亲手喂女人吃芙蓉糕,得见她如花般美丽的笑颜。
风老头曾经恨铁不成钢地说:你再这样折磨自己的身体,折磨自己的心,命不久矣,可以下去陪纤夫人了!
死?是啊,他如今这般活着,跟死有什么区别呢?十五年,往后的十五年等待,他的心只会死寂下去,再都不会惊起微漾。
夜里的风很凉,绵绵秋雨稀稀落落地打在男人身上,他置若罔闻。
骤然,一只通体雪白的兔子从院门窜了进来,弹跳到男人身上闹腾。
“……”慕容裕轩猛地睁开眼睛,瞥见腿上那小东西,眸光变得柔和许多,他把白兔揽入怀里,用衣袖挡住了雨水。
“小家伙,你是来陪我的吗?”他问。
“……。”白兔抖了抖身上的水珠,连连点头,嘴里咕咕,吱吱的说着什么。
“本王终是负了那丫头,你说她会不会怪我?”慕容裕轩自顾自的问,深邃的眸子染上一抹哀伤。正王妃之位,他早该给她不是吗?唯有她配得上。是他慕容裕轩的正妻。
“……”白兔在男人怀里挣扎几下,似乎有话要说。
“本王很想念她,真的……从未如此想念一个人。”慕容裕轩似是找到了倾诉的对象,心底的郁结一层层打了开。
“咕咕咕……”白兔若怔怔的望着男人,红红的眼眶跟着溢出两滴泪,耳朵也拉耸下来,似是很难过。
雨越下越大,狂风肆意,吹得干枯的葡萄架摇摇欲坠。
而慕容裕轩依旧没有要进屋的意思,把白兔抱进怀里,任雨水浸透他的衣衫,冰冷他的身体。
“吱吱吱……”白兔张嘴咬住男人胸前的衣襟,似是在说:“回屋,快回屋。”
慕容裕轩拧眉,恍惚觉得眼前的白兔通灵性,有种很熟悉的错觉,它咬他,就好像那丫头平日里淘气地咬他,动作如出一辙。
“小家伙,你要我回屋吗?”他淡淡问。“咕咕咕……”白兔连连点头,甩了甩小脑袋上沾染的雨水。
“乖!冻坏了吧!”慕容裕轩爱怜地抚了抚白兔,径直走进内室。
云雾小筑厢房里纤尘不染,摆设一如往昔,只是墙壁上多了许多画卷,画的全是一个女人,数百张,张张传神,活灵活现:鹅蛋脸,肌肤如雪,弯弯的柳叶眉,明澈黑亮的眸子,小巧的玉鼻,不点而朱的樱唇。
或笑,或闹,或狡黠,或凶悍,或淘气,或哀伤,或娴静,神色万千。
白兔怔怔地望着那一张张画卷,眼泪又止不住往下淌,把小脑袋更加挨近男人一分。
慕容裕轩换了中衣,坐到案桌前,把白兔放到腿上,又开始聚精会神地作画。
他刚刚提笔,忽然猛地咳嗽起来,俊逸的脸容被涨的通红,一口血水自喉间涌了出来,他拿绢布随便擦拭了下嘴角的血渍,继续手中的动作。
腿上的白兔忽然焦躁起来,咬住男人的衣摆,似是在说:“很晚了,睡觉,该睡觉了。”
“乖,别闹!今晚要画完,我怕时间久了,会忘记她的模样。”慕容裕轩安抚了下白兔,手中的笔在宣纸上落下,女人的轮廓清晰起来,是穿骑马装的样子:明媚耀眼,妩媚中透着干练……
白兔似是无奈的呜咽两声,乖顺地伏在男人腿上,微红的眼眶一瞬不瞬地盯着那副画卷。
也不知过了多久,男人这才满意地放下笔,把画拿起细细观赏,幽深的眸底满是柔情,心又开始隐隐地抽痛起来,忆起那日她从马上摔下来,不解释,也不闹……她跟着他真的受了很多委屈!
他欠她太多了!以至于临死之前,连着那个爱字都没亲口对她说!
翌日,慕容裕轩猛地惊醒,昨夜,他竟然睡着了?三个月以来第一次睡过去了,也没做噩梦?白兔!是它!他恍惚忆起,那小家伙一直咬着他不放,逼迫他躺倒床上去……
他翻身下床,心底惊起狂澜,大喊道:“小家伙!你出来!”
喊了许久,都未曾见到它的身影,它匆匆而来,匆匆而去,就好像是一阵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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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有精彩,有虐。猜猜白兔是谁?
133 欺负了她(6000字)
更新时间:2012…10…27 2:12:29 本章字数:6585
白纤纤一夜未眠,直至清晨才时候迷迷糊糊睡过去,有女子在耳边唤她。
“王妃,该起了!”是晚秋的声音,冰冷地没有一丝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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