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流井已经没有动静了。
魏子虚坐直身子,向后一靠,臀缝抵上一根半软的东西。空气中有些许腥味,魏子虚觉得不对劲,往下一看,黏糊糊的浊液弄湿了他的裤子。
魏子虚这回吃了很大一惊,“嗯?”
当然他不用猜就知道那一滩是什么。
原来别人说s都有变成的潜质,这话一点都不假。魏子虚感到汗颜,苦笑着抬起头,伸出紫红的手指,轻轻刮了一下尸体的鼻梁。
“你可真调皮。”
第59章听先生的话
魏子虚从流井房间走出来,轻轻帮他掩上门。
所幸他和流井的房间离得近,他现在这副狼狈的样子不会被其他人发现。他在半明半暗的灯光中回房间,整个洋馆都静悄悄的。彭岷则曾经担心西侧走廊只住了他和流井,让他出什么事就喊彭岷则过来。其实他的担心恰恰相反,不是魏子虚需要帮助,需要帮助的是流井。
他进了房间,锁好门,第一件事就是把裤子脱了,叠了三叠,塞进垃圾桶。
魏子虚受的伤算不上惨烈,但也绝对不轻。他离开前仔细收拾了流井的房间,家具都摆好,地毯打扫干净,把尸体的皮靴脱下来放进鞋柜,最后温柔地给尸体盖上被子。等他做完这一切,上衣已经被血浸透,他只能不断的撩起下摆,用干净的部分去吸渗出来的血,防止血液滴到地上。
他走进浴室,上衣吸饱了血,又湿又粘地贴在身上。他两只手都有伤,咬着牙把衣服从头顶剥下来。镜子里魏子虚上半身一片血红,跟扒了一层皮似的,好不骇人。
他面对着镜子,用剪刀剪开绷带,一圈一圈拆开。最里面一层结了血痂,刚才被流井暴力撕裂,魏子虚一拆绷带,连着新生的皮肉一起被扯下来。即便缠上新的绷带也很难止住血流,魏子虚马不停蹄地给自己缠上又拆开,循环往复。换下来的上衣和脏绷带堆在塑料膜上,魏子虚打算等后半夜再出门处理掉。
失血过多,他渐渐感到头晕眼花,于是坐到马桶盖上歇着。浴室的白炽灯光干涩晃眼,他每次吃力地睁开眼,视野边缘总是有成片的黑点。鲜红的绷带堆在墙角,两个手掌高了,魏子虚不禁想,还不如放个脸盆在自己面前接血,说不定比较省力。
右手烫伤严重,现在烫伤药的清凉感已经感受不到,皮肤表面隐隐作痛。他早就发现那种药和烫伤药的分类近,看见彭岷则身上的烫伤痕迹时,才会不停说要给他找药。可是彭岷则执意不用,魏子虚就没有在流井面前抛出诱饵的机会。于是他用烤箱烤了司康,然后烫伤自己,总算有了充分理由在流井面前多嘴这一句。在deathshow压抑的环境下,魏子虚相信流井不会放着乐子不找,结果如他所料。
与左手所受的伤相比,烫伤右手,确实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魏子虚把左手翻过来,从手心撕下那片白色魔方碎片,扔进绷带堆里。
他的武器有违常理,乍一看很难想到,所以只有第一天最容易得手。等众人有了防备,这件特殊的小道具便显得很可疑。它可以控制死法,控制死亡时间,具有极高的迷惑性。但同时缺点也很明显,就是必须直接接触皮肤。
林山栀用蚕丝手套碰了朱腴的皮肤,起了间接传递的作用,所以说是她杀了朱腴,并不全错。
可惜被骆合弄碎后,碎片便失去了遥控功能,魏子虚不得不冒险与流井接触,关键是在不与流井发生冲突的情况下,直接触碰他的皮肤。于是魏子虚尽量配合流井的性癖,伺机下手,虽然最后碰到的地方跟他设想的有些差距。
他手心向上,屈起手指,轻轻握拳,每个关节都传来剧烈疼痛。流井残暴得非同一般,他不知道韩晓娜怎么能忍他这么久。魏子虚不了解他们字母圈,倒是认识圈内的朋友,听说主人和奴隶更像一种合作关系,各取所需,不会干涉各自的生活,当然也不存在情感交集。他看见韩晓娜身上的伤,明显是捆绑play留下的痕迹,她又三缄其口,不像是正常的情侣关系。
只不过魏子虚虽然不了解,但也知道待的道具都是特殊处理过的,表面唬人,实际上不会留下这么严重的伤痕。韩晓娜忍他,并不是出于角色的心态吧。
魏子虚一开始就知道陆予是狼。他在第二天晚上陷害魏子虚,让他怀疑陆予会不会是隐狼,只有杀了除自己外的全部人才算获胜。所以他才放弃陆予去找肖寒轻合作。但是第五天晚上陆予掩护了流井,伪造出打斗现场。跳了预言家身份的流井和狼是同一阵营,韩晓娜信任流井到和他共处一室,身上都是新受的伤。他们三个是同一阵营,韩晓娜是女巫,那流井只能是丘比特。
从他们毒死了陆予来看,丘比特连的“情侣”规则和桌游有一些不同。桌游狼人杀,“情侣”是同生共死的。魏子虚想象不出,究竟是多么盲目的感情,让韩晓娜如此相信流井的话,连自己的命都不顾直接毒杀了陆予。
左手受伤严重,关节错位,搞不好有几节粉碎性骨折。指骨骨折是最难处理的骨折之一,没有专业的医生给他打石膏固定,很难恢复如初。魏子虚现在左手骨折,右手烫伤,胸前不停出血,其他的皮肉伤和腰上的烟头烫伤同时发力,痛感各不相同,互较高低。疼痛让他维持清醒,心中却是一片漠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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