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岷则绕过吧台,抓起魏子虚手腕,四指根部和拇指处的肌肉烫得通红,中央皮肤却褪色了,纹路变浅的皮肤眼看着就要鼓起水泡。彭岷则心咚咚直跳,又很气他这么不小心,拽着魏子虚走向洗手池。
先用冷水仔细冲了一遍,看魏子虚疼得冷汗涔涔,嘴上不停说着“轻点轻点”。彭岷则想道果然幻想跟实际还是有差距,魏子虚也不是一直那么八面玲珑,受了伤还是会老老实实喊疼的,也就这种时候还比较可爱。
冷敷没起多大作用,水泡还是起来了,彭岷则也不敢碰,随它自然晾干。同时拖着魏子虚去他房间,想从pad上找找烫伤药,最好还有镊子和棉球,水泡要赶紧弄破,把里面的脓水挤干净,上了药包扎起来才好得快。
现在已经日头过午,天气有些阴,大厅里显得昏昏沉沉的。魏子虚说得找个光线好的地方挤水泡,操作起来顺利,他也能放松点。彭岷则打眼望过去,只有大厅东侧靠窗的桌椅处有光线射进来,安静敞亮,美中不足的是流井坐在边上抽烟,云里雾里的。
彭岷则皱着眉,抉择了片刻,是在暗处心情紧张地挤水泡还是让魏子虚吸二手烟。他倾向于前者,但魏子虚已经拉着彭岷则向窗边走去。
水泡起了一大片,彭岷则用纱布垫在魏子虚手背,挑破皮,轻手轻脚地给他挤干净。魏子虚在这段时间里也疼习惯了,除了偶尔皱一下眉,其他时候表情平常。他看彭岷则先上了碘伏消炎,又在伤口外围涂抹上一圈烫伤膏。膏体感觉清凉,有浓浓的中药味道。
魏子虚吸了几口中药味,觉着比烟味好闻不少。等到彭岷则剪断纱布,把他手掌裹成个粽子,他还不忘拿受伤这件事开玩笑:“岷则你真会照顾人,让我想起上次失血过多,你照顾了我一宿。”
彭岷则看他一眼:“知道要被人照顾就别受伤。”
看魏子虚这么无知无觉的,冷汗一擦人又精神起来了,倒像是早就习惯受伤,让彭岷则心里五味陈杂。照理说这种情况下,受点伤就大呼小叫是很讨人嫌的,可是魏子虚这样毫不上心的态度令他不满,好像魏子虚再娇贵一点,他还能好受一些。
可能是因为那意味着,魏子虚之前的人生都像他希望的那样平安顺遂吧。
魏子虚轻轻握了握拳,“这药感觉不错啊,缓解不少。”
彭岷则说:“这算是特效药了,在外面都不好买。”
“是吗?”魏子虚看着手心,突然神秘兮兮地一笑,稍微压低声音:“岷则,刚才找药品分类的时候,烫伤药旁边有一栏激素类药物,不知你注意到了没?”
彭岷则疑惑:“没有,怎么了?”
“那个激素类药物分类里可厉害了,有一种占了巨大的版面,类药物,但加了很多市面上禁止的刺激性成分,产品名叫‘恶魔之吻’的烈性。”魏子虚说道‘’这个词似乎不好意思了一下,把没受伤的左手圈成喇叭放在嘴边,“光看成分就比普通的危险多了,听说s人士会配合那种禁药玩一些花样,我这还是第一次实际见到那种药。”
“啧,”彭岷则烦躁地打断他,“你看那种药干什么?又伤身体还扰乱内分泌,纯粹有病才用那个助兴,我很烦用药来增加情趣。”
“哦,”魏子虚悻悻地说:“我就看看。”
流井的注意力一直在魏子虚身上,这段小插曲当然也没有错过。只不过他很怀疑真实性,他在圈子里这么多年,从没听说过“恶魔之吻”这号药物。等他回去用pad一查,还真有。他大致翻了翻使用效果和不良反应,用右手托着下巴,意味深长地笑了。
今天审判上赵伦把他逼得很紧,现在有必要好好玩一玩来泻火。流井整理好道具,将药溶解在高脚杯里,他用的剂量比推荐量大得多,准备度过一个荒淫无度的晚上。狼已经有四天晚上没有杀过人,基本可以确定狼全都被处决掉了,于是流井不慌不忙地睡了个午觉,为晚上养精蓄锐。
流井一直是寻求刺激派,当然不会提前通知韩晓娜。到了晚饭时间,他把韩晓娜叫到大厅里,难得弄了一顿浪漫的烛光晚餐,流井把牛排和刀叉摆到她面前,顺手放上加了药的香槟。
韩晓娜受宠若惊,她习惯了流井对她暴力相向,却还是不习惯流井对她好。deathshow开场以来,流井对她好的时间比这几年总和还要多。她不是没有谈过普通的恋爱,她明明知道他们的关系有多么不正常,可能她身上确实有流井说的下贱基因,才会把他糟粕一样的感情视若珍宝。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流井不时瞟向韩晓娜手边的香槟,但韩晓娜也许真的饿了,牛排吃地很香,流井每次望过来,她就羞赧地小口吃。流井也不急,他们晚上还有大把时间,于是也悠闲地品起自己那杯香槟。他微微仰起头时,眼窝里的阴影减少,露出如同深潭一般的眼睛,浓密睫毛仿佛自带眼线,看得韩晓娜一阵小鹿乱撞。
结果真就不知从哪儿撞出一头小鹿。
“嘶——有水吗?呼,呼,辣死我了!”一个人影冲到韩晓娜桌边,随身带来一身热辣的川菜味。韩晓娜吓了一跳,抬头看去,原来是魏子虚。他正扶着桌子,一只手在嘴边胡乱扇着风,满脸通红,大着舌头跟韩晓娜解释,“岷则做的水煮鱼实在太好吃,我多吃了两块,结果受不住了。厨房烧的开水太烫,你们离得近,有没有什么凉的或者甜的饮料给我喝口?”
https://www.cwzww.com https://www.du8.org https://www.shuhuangxs.com www.baquge.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