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肖寒轻拿着图册的手抖了一下,“为什么?”
“昨晚我意识不清晰,没有及时引导你,你说了贯穿伤?还有你是个熬夜很容易能看出来的体质,我早上就觉得不太保险,果然被骆合注意到了。”
肖寒轻:“那怎么办?”
怀璧其罪,一旦被怀疑是狼,即便她不打算采取任何行动,只要她手上还有能杀人的工具,也永远是一个巨大的威胁。拿到狼身份时她是庆幸的,麻醉自己说只要不主动杀人就可以优哉游哉地置身事外。可是骆合的怀疑骤然打破这种幻想,因为好人阵营,不问行动,只看身份。
她已经没得选择,唯有在被票死之前,杀光所有怀疑她的人。想到此,肖寒轻的指尖逐渐冰凉,连纸张的触感都感觉不到了。
“有一个办法——转移他的注意力。”
魏子虚说完这句,盯着近战单位锋利的刀刃出神。
“从现在开始,我来替你杀人。”
第26章嫉妒
魏子虚手持激光枪,抱住白桦树树干,三两下爬上树梢。
这里位于一楼与二楼的交界处,树叶完美遮挡住了魏子虚的身影。他叼着一片叶子,耐心地等待着。
十几分钟后,韩晓娜房间的窗帘动了动,她拉开一侧窗帘,向外仔细张望片刻,爬上窗台,将上窗户抬起一条细细的缝。
不出所料。魏子虚吞掉叶子。
这女人说过她对味道很敏感,甲油都要搬到大厅里去涂。那魏子虚料想,情事过后的味道她一定也能闻出来。只是她立即开窗通风的行为还是有些冒险,对魏子虚来说实在过于顺利。她这么急着驱散味道,是因为还会有谁来到她的房间吗?而她不想让那个人发现他们刚刚做过的事?不过这些都跟魏子虚无关就是了。
至于他为什么看到韩晓娜拉走陆予时就料定是情事,只能用一句“经验过人”来概括。
他调整好角度,在韩晓娜背朝窗户的时候,打开激光枪,精准射穿她的颈动脉。
室内立刻就见着一束红光闪过,韩晓娜跪倒在地,用右手掌用力捂着脖子,离开窗口,向墙角挣扎爬去。魏子虚担心她发出的声音会引来别人,不打算久留,收枪撤离树冠。
随后,他跳上墙壁,手指扒着二楼窗沿,迅速攀到洋馆另一个侧面,轻巧落地,大大方方地走向湖边。
魏子虚散步到湖边,天已经完全黑透。
他坐到草毯上,三寸厚的草地干燥柔软。湖面黑漆漆的,今天是个阴天,看不到月亮,也没有繁星。魏子虚安静地望着径自起伏的湖水。水会一层一层地拍上岸边,归还一具冰冷的尸体,尸身泡得浮肿软白,皮肤表面结满盐粒。那一天也是阴天吗?
魏子虚感到诧异,他本来不喜欢回忆往昔。这次的deathshow开场以来,他却不由自主回想起了很多。刻意遗忘的,和满怀遗憾的。director设定了时间、背景、审判和处刑,让一个人的生命像一场戏剧一样徐徐推进,起承转合,迎来高潮之后瞬间终结,只残留绕梁余音。可是大多数人的生命都很普通,没头没尾的,在日复一日的琐碎里猝然中断,既无聊又荒诞。
“哈哈哈哈哈哈”他突然笑出声。
他见过很多人死于非命,他早该习惯。
可能就是因为见过了太多,他渐渐成为一个对未来没有期待的人。那些等待着一个人,一段经历,一场感情能带来救赎的人,相信一份合同书,一句法律条文,一堆狗肉朋友能给予保护的人,欣欣向荣地穿梭在魏子虚身边。而他也乐意混迹于人群,在听到那些正能量的故事时,拍手叫好,露出孩子一样单纯明朗的笑容,像根茎都吸饱了水分的太阳花,始终追着光。
那种时候魏子虚总会想,原来他们还拥有那么虚妄的幻想啊。
魏子虚发散一阵思维,回过神来之后有点尴尬,站起身拍了拍屁股,感觉今天想得太多,像个文人骚客似的,酸的不行。
追究一下原因,也许是因为刚刚杀了人?是了,杀人这种不日常的活动,是该有点感触的。但过程描述起来就是他按下开关,关机,走人,狼这边的杀人过程和deaththeater比起来没什么看头,播出的时候都占不了几帧呢。
杀人的意义远大于杀人的过程,可是魏子虚并不了解韩晓娜,杀了一个不了解的人,于他而言就像ban掉一个没翻开的剧本,再好的故事,不为人所知,就是不存在。
漆黑水面上隐隐亮起光芒,光源距魏子虚不远,他好奇地循着光走过去。
“呦!你别悄摸摸地出现啊,吓我一跳。”彭岷则正在树下扥绳子,冷不丁听见脚步声,陀螺一样掰过身子。
“岷则,你在这里呀。”魏子虚欣喜地笑起来,眼睛瞥见他手中那根粗粗的麻绳,立马瞪圆了,“你干嘛往树上绑绳子?岷则,虽然现在的处境是挺绝望的,你也别想不开啊?窒息死很痛苦的我跟你说。”
“哈?谁想不开了?”彭岷则顺着他目光看向自己手中的绳子,“你他妈不会以为我要上吊吧?什么玩意儿,我是在赶工秋千呢,白天刚固定了一根绳子,用铆钉钉在树枝上了,绝对结实,我现在在测量秋千座的位置。”
“啊,这样啊,哈哈哈哈哈。”魏子虚赔笑。
彭岷则测量完毕,把做好的秋千座拿出来给魏子虚过目。在手提灯暖黄色的光芒中,魏子虚看见实木座椅中间挖了很深的凹槽,椅背也高,想要屁股滑下来被秋千拖着走简直跟杂耍一样高难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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