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王眉头紧皱,沉吟道:“扬州的存粮也不多,你整顿一下兵马,朱统领冒冒失失,但有他在前面开路,你领兵随后跟上,定能轻易拿下北边诸城。待本王有了惊雷,就即刻率领扬州十万兵马挥师北上。”
“王爷是一直坐镇瓜州,还是要折回扬州?”袁珏龙赶紧问,他总觉得宁王亲自来瓜州,不是一件妙事。
宁王不屑地冷哼一声,脸上的褶皱越发深刻,不甘心地握着拳头向木榻扶手上一击,“皇帝禅位给睿王了,秦王被新帝劝降了。英王敌不过秦王、金家、玉家兵马,滁州怕是要丢了。本王,只能一鼓作气,从瓜州挥师北上。”原本他算计好的,自己亲自坐镇扬州,将袁珏龙派到瓜州、耿成儒调到乐水,一旦瓜州、滁州有难,便立时叫耿成儒去解救。如今耿成儒丢了乐水,秦王又投降朝廷,滁州眼看不保,重中之重的是,起事前还十分充足的粮草一再被烧,如今粮草不足,军心不稳,不能在似先前那般步步为营、不紧不慢了。
袁珏龙闻言脸色越发铁青,紧紧地抿着嘴,闷闷地扭头,见金折桂看过来,便迁怒道:“臭丫头,看什么?”
“我画好了。”金折桂道。
萧综立时走来将她画的符拿去给宁王看,嘴角噙着冷笑,看好戏一般地盯着金折桂,“六妹妹,要是你存心使坏,画的跟王小兄弟不一样……”
“那就是小王八不懂装懂。”金折桂寸步不让地盯着萧综,又幽幽地看着他说,“卿本佳人,奈何做贼。姐夫怎地一旦失势,就风度全无了?”
“看你嘴硬到什么时候。”萧综冷笑,又慌忙地将地上玉破禅画的符呈给宁王。
宁王一手一张,见两张纸上歪歪扭扭地画着一样莫名其妙的符号,唯一的不同,就是玉破禅画的比金折桂少一些,且越到后面,涂改越多。
“王爷,这个是……”袁珏龙凑过来,看了一看,便立时发话:“快去将书房里,先前朱统领带来的纸拿来。”见宁王不解,低声对宁王说:“王爷,乐水那边打雷的时候,地上也有这字,可见他们画的不假。”
金折桂有些惴惴不安,瞟了玉破禅一眼,猜测着他画了什么,伸长脖子看了一看,见玉破禅画的也是她曾经在乐水城外农舍里画过的化学公式,便又看了玉破禅一眼,心想这个人还算有心。
玉破禅恰也向金折桂看来,见她一副十分欣慰模样,便摸摸鼻子,心想金折桂定还不知道他知道她才八岁;又想这么个小人,到底是怎么装出这副老气横秋样子的?
转眼间,袁珏龙便递上了第三张纸给宁王,宁王将三张纸摆在一处,一眼便看出第三张纸越发不全,最后手指点在金折桂的那张纸上,心中大喜,仿佛下一刻他就能惊雷在手、挥师北上、然后直捣黄龙。
“这符是什么意思?”宁王问。
金折桂、玉破禅双双摇头。
宁王料想他们这么小,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就已经十分了不得,又问:“惊雷要如何做出来?”
“要用大火焖。”
“要用大火炼。”
金折桂、玉破禅异口同声道,随即互看一眼,金折桂不屑地撇过头去,“非常之时,要行非常之法,炼药的丹炉,王爷到哪里去寻?”
玉破禅原本是想金折桂说过做炸弹的东西不能用火烤,才说“要炼”,此时见她睥睨着他,便老实地不跟她强辩。
“到底是焖,还是炼?”事关重大,宁王赶紧问。
金折桂十分肯定地说:“都是一回事。”反正要炸死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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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惊弓之鸟
“王爷;瓜州城里有家道观,炼丹的炉子好找。”袁珏龙看金折桂、玉破禅说的话“一模一样”;又觉焖、炼都是一回事,再不怀疑金折桂、玉破禅。
“焖的时候,要将盖子盖严实了。还有;这炼制惊雷不是一蹴而就的事,那等厉害的东西,一个大意,就会连炉子一起炸开来;十次里只有一两次能炼制成功,是以,还请王爷耐心一些,千万别因为一次两次失败就气馁。要知道;炼制丹药都不能一次就成,熟能生巧,前头不顺,后头就好了。”金折桂慢条斯理地说,最后指着玉破禅,骄纵地开口,“这小王八归我了,不然我不把材料说出来。反正他知道的没我多。”
萧综道:“你要他做什么?”
“姑奶奶要叫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金折桂冷笑。
玉破禅听到“小王八”三字,强忍住心中不悦,忙求饶道:“王爷,小的说了做炸弹的东西,是不是,就不砍小的头了?”
宁王怎肯将玉破禅送给金折桂,便又催促道:“快,你们二人再将做炸弹的材料写出来。”
金折桂托着脸坐着不动,玉破禅在宁王催促下提笔,为免暴露身份,有意笨拙地握笔,极力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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