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顽从办公室里出来的时候脑袋还是混乱的,什么叫病因是病人自己身体里发育出来的?难道是先天遗传问题?
柏青被转到普通病房。给老伍打了个电话后,于顽坐在椅子上看着柏青,氧气面罩里白雾淡淡起伏,脸色白的不像样子,被子一盖几乎看不出床上还躺着个人,温重岭在旁边小心地为她掖好被角后走过来,坐在于顽旁边,问医生说了什么。
于顽脑子里也是一团乱,把医生说的话转述给他,温重岭听完也陷入沉默。难的不是解决问题,而是根本就没有发现问题。
于顽在沉默中抬头,看着一身狼狈的温重岭,问:“你喜欢柏青?”
温重岭闻言无意识挺了挺身子,拨弄一下已经乱掉的发型,镇定回答:“很明显吗?”
于顽目光变得探究,“你们,交往过?”
那天在病房里,他俩的暗流涌动于顽想不注意都难,他才不信什么前座呢,前男友还差不多。
说到这个,温重岭黯淡了一瞬,闭嘴不答,他倒想说是,但怕柏青从病床上跳起来打死他。
荆澜生在一边很乐意看温重岭吃瘪,看时间快半夜了,想着于顽今晚肯定要在这儿陪护,索性把钥匙丢给温重岭,“回去换身衣服,明天再来。”
温重岭接住钥匙,一脸疑问,你让我这个男主角走,你在这里陪床!?
无声疑惑换来荆澜生一个警告的眼神,温重岭看到旁边取点滴的于顽,得,醉翁之意不在姐,在弟。
病房里安静下来,于顽挂完点滴后看到荆澜生没和温重岭一起走,觉得有点不好意思的同时,又被种莫名的满足感包围。
“你去折叠床上休息下吧。”于顽抓了把头发,“可能有点小。”
荆澜生起身,外套搭在椅子上,拉着于顽一起走向帘子后的折叠床,于顽扑腾着说自己睡沙发就行,但还是被按在了小小的折叠床上。
床太小,于顽后背贴着荆澜生胸膛,进退两难,稍微一用力折叠床就发出吱呀声响,又怕吵到帘子后休息的柏青,于顽扭两下就消停了,这时候才是真的安静下来,好像都能听到滴答的点滴声。
老伍连夜从外地回来,清晨时分,在他破门而入的瞬间,于顽拉着荆澜生从折叠床上弹起来,老伍就位之后,于顽带着荆澜生匆忙回了局里。
才早上六点多,但门卫室的电话已经打了好几通了。于顽啃着包子,递给荆澜生一杯豆浆,腮帮鼓鼓地说:“这两天倒把刘心慈那妖婆给忘记了,昨天值班的小邓说她在拘留室里砸了一夜的栏杆。”
等到二人到了局里,看见于顽出现的刘心慈举起枕头就往他身上招呼,枕头砸到栏杆后弹回拘留室地下。
“嚯,这么大火气。”于顽走到拘留室门口,里面被破坏得一塌糊涂,刘心慈头发松垮,青黑眼圈掉到面中,咬牙瞪着于顽,恨恨开口:“你他妈吊着我是吧,以为一直把我关着,我就熬不住了把什么都告诉你们?想得美!我告诉你,你他妈不把我放回南岛,医师的秘密你永远也别想知道!”
说好第二天给人答复但却因新线索忘了的于顽淡淡看她一眼,引来刘心慈更歇斯底里撞击栏杆。
“行了行了。”耸动铁栏杆的声音撞得于顽耳朵疼,“医师已经招了,除非你现在再拿出点什么我感兴趣的筹码,否则,你提的条件无效。”
于顽仍然在炸人的第一线稳定发挥。
刘心慈像是要把头从铁栏杆里挤出来,对于顽扯出个难看的笑来,“我不信,医师他绝对不可能说,说了他就是死路一条,你在骗我。”
怎么突然变机灵了?于顽喝口豆浆,犯人机灵了,他的事就不好办了。
于顽看眼外面,刘杰举着包子对他点点头,转过头,对着势在必得的刘心慈说:“我答应你,但我只能送你出靖宁。”
刘心慈表情立马难看起来,“玩我呢?出了靖宁你们要抓我还不是手掌一翻的事。”
于顽隔空把豆浆杯抛紧垃圾桶,不紧不慢地说:“你以为公安系统没人监督是吧,我能送你出靖宁算不错了,南岛现在多少人盯着不知道吗?”
刘心慈似在犹豫,于顽又慢慢接道:“再说,你只要把医师的秘密告诉我,到时候全靖宁的关注点都在他身上,我又急着立功,谁还有闲心管你呢?”
刘心慈用力捏住栏杆的手都变了形,良久才泄力蹲下去,头颅顶着乱糟糟的头发紧贴在地面。
她答应了。
于顽也稍稍松口气,还是挺好骗的。
办公室,高行和姗姗来迟的相玉叽叽喳喳地讨论着,于顽没参与他们,坐在刘杰桌子跟前,把做出戏骗骗刘心慈的事情敲定下来,就定在今晚。
打完嘴仗的相玉歇下来,拿起于顽才写完的薄薄的一张纸,弹了两弹,“就这么点儿啊?好歹是个重罪犯呢,这么轻敌啊?”
于顽伸个懒腰,“她已经是穷途末路了,还能翻什么花样啊。”
相玉笑笑,却没想到一句调笑话,倒真的被他预见点什么。
第51章
晚上九点,一辆普通私家车从市局停车场开出去,一路上高速,目的地是靖宁与邻市的交界口。
于顽开着车,从后视镜里看一眼双手还上着锁链的刘心慈,这妖婆指名只要他一个人送,不准有任何车子跟着,荆澜生开着警车,只能和刘杰他们远远地跟在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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