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元叹摆摆手道:“不用,真的不用,我这就走了,晚了就迟到了。”说完背起背包出了房间。
在路上买了点包子,一边吃一边给他老妈打电话。
范明芳依然是那副淡淡的口吻,回句“知道了”就挂断了电话,顾元叹也没感到意外,消灭完手中几个菜包子后就登上了去往吴都的公交车。
……
就在顾元叹走后没一个小时,一辆黑色小车从马路上拐了个弯,朝着惠民堂药店驶来。
到了店门口后,常文赋推开车门走了下来,快步朝店里走去。
“请问需要什么?”店里杨乐蓉正在擦拭玻璃,听到脚步声后抬起头笑问到。
“请问顾元叹顾大师在吗?”
“顾大师?”杨乐蓉楞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对方说的就是她老板,摇摇头道:“不好意思,他早上去吴都了。”
常文赋脸上露出失望的表情,不过随即便笑道:“如果顾大师打电话回来,你帮我说一声,就说有个叫常五的人来过。”说完招招手,身后的助手提上来个密码箱。
“这个你帮我保管一下,回头转交给顾大师。”说完把银灰色的密码箱递给了杨乐蓉……
第三十章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就在顾元叹登上公交车的时候,城南跨马山脚下的庄园别墅里,北堂雪正盘膝而坐,双手做了个古怪的姿势叠放在膝盖上。
“呼…嘶…呼……”
一声声绵长的呼吸声从北堂雪鼻翼里发出,当第一丝光线从窗帘缝隙照进来的时候,北堂雪慢慢睁开了眼睛。
就在这时,叠放在膝盖上的双掌突然内翻,猛然又朝面前的空气击打而去,空气中传来“啪”的一声炸响。
“呃……”
还来不及欣喜,北堂雪右手已经朝侧腹部捂去,俏脸上也布满痛苦之色。
“难道……难道我真的……”想到前两天父亲说过的话,北堂雪脸上的痛苦已经消逝,取而代之的是惊惧、后悔、难以接受等等复杂的情绪。
北堂家族之所以能在江南占据一席之地,靠的就是武力上的绝对优势。一本【北堂心法】被她爷爷练到登峰造极之地,如果不是底蕴不够,北堂雪相信,他们北堂家说不定真的会出一个先天之境的“贤人”。
可惜她爸爸北堂纬,前几年跟人争斗时不小心伤了“章门”,导致这些年功法难有寸进;而她两个哥哥,一个忙着经商,还有个对修炼不感兴趣,整天沉迷于声色犬马,继承家族大业的重任反倒落在她这个女流之辈身上。
就在北堂雪脸上写满复杂情绪的时候,练功室的门被人敲响了。
忍着腹部隐隐阵痛,北堂雪赢道:“进来。”
开门的人正是北堂纬,一夜没见,北堂雪感觉自己父亲好像苍老了许多一般,两鬓也隐现灰白的发丝。
“爸,怎么了?”北堂雪从蒲团上站起来,走过去问到。
站在门口的北堂纬,脸色不怎么好看,迟疑了一会才说:“我跟你几个叔叔商量过了,他们不同意用冲关笔记去交换。”一句话说完,北堂纬已经背转过身体,显然是不敢面对北堂雪殷殷期盼的目光。
“没事爸,冲关笔记是…是爷爷留给家族的财富,我不能因为一己之私而牺牲家族的利益。”一句话说完,北堂雪脸上升起了黯然之色。
作为一个女孩子,北堂雪之所以踏上修行之路,盖因小时候的事情对她造成的冲击太大了。
那个时候北堂雪还是个孩童,她爷爷北堂彦带她去中海拜见本家前辈。当时她爷爷让她大礼参拜,北堂雪年纪小,也没想那么多,纳头就拜,谁知那位本家前辈轻轻一挥手,道了声“免礼”,北堂雪小小身子竟然不由自主的站了起来。
北堂雪到现在还记得,当时她膝盖下面好像被一团无形的气流包裹一样,令她屈膝都不能。
后来佣人端了茶水上来,还不等一一分发,那位前辈同样一挥手,托盘里的茶盏好像被无形之手托着一般,缓缓飞到了她爷爷旁边,当时她还惊奇道:“爷爷,这个茶杯会飞”。
现在这个“会飞”的梦想破灭了,北堂雪整个精气神好像都被抽空了一般,显得蔫头耷脑,自顾自走回到蒲团边跌坐了下去。
“雪儿……哎~”看到她这个样子,北堂纬想说点什么,最后还是没说出来,却化作一声深深的叹息。
等北堂纬离开后,北堂雪眼神空洞的坐在那里,满脑子都是自己“废了”的念头,哀莫大于心死。
她没有经商才能;长得也就勉强能称为漂亮,但离国色天香还有段距离;本来家传心法是她最大的骄傲,现在连功夫也废了,她不知道自己还有什么用?
“联姻?”莫名的,脑海里闪过这个词眼,身体跟着激灵灵打了个寒颤。
在那个以武为尊的顶层世界里,像她这样的“废人”,除了沦为生育工具外,没有任何作用。即便是联姻,最多也只能嫁给旁系宗亲子弟,从此跟主流阶层再也没有任何关系。
“我不要…我不要……啊…………”北堂雪双手捧头,状若疯魔,在小小的练功室里发出撕心裂肺的呐喊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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