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是司皇寒炼送给寰夜王的见面礼,我当然不能拂了这一分薄面。本想装装样子,但她既然不听话,又知道本不该知道的,我自不会手软,留下祸根。”略微沙哑的声音混着浓浓的情 欲,突然响起,温声解释着刚才的举动,巫烨伸手触向那轻闭的眼睑,身体则再次紧紧贴了上去。
长长的睫毛在手心颤动摩擦,南啸桓轻挣了几下,回过头来,一双波澜已经平息的黑眸带着几分疑惑看向巫烨。那眼神如此纯粹,和平日冰冷外表下的冷寂天差地别,在那毫无保留的疑问之下,是对他的全然信任,以及完完全全的忠心。
“而啸桓……你要记住,对我来说,你和她们不同。”抵上那人的额头,巫烨嘴角的笑意又深了几分,静静的看进那双黑眸的深处,“你是贯日阁的阁主,是我最信任的下属之一,是我可以放心将后背交出去的人……”
南啸桓楞在那里,染着潮红的英俊的面容上愕然到极点,巫烨一番完全出乎意料之外的话,此刻在他脑中盘桓,扰乱了原本平静无波的内心最深最柔软的一处地方。
“……不要忘了,你的初衷……”
最后一句叹息,低低响起在他的唇边,下一刻,温热的唇再次覆了上来……
36 夜谈
36
夜深沉,月亮也渐渐隐去,晚风依旧慢慢从半启的窗户中拂进,伴着夏夜的虫鸣声,更显几分深夜的静谧。隐隐约约的笛声不知从何处传来,婉转轻扬的随风荡漾开来……
从睡梦中慢慢醒转,脑海中各种记忆交错沉浮,巫烨搂紧怀里的人,在黑暗中垂眸静听,笛声悠远恍惚,仿佛情人的低语,轻轻萦绕心间,在这夜深人静的时刻,听在巫烨耳中,恍如隔世……
意识愈加清晰,睡意半分也无。巫烨轻轻从床上起身,穿好衣服,再转身替床上的人掖好被角,便推门朝笛声传来的地方走去。
拒绝暗卫护卫,巫烨穿过层层回廊,来到后花园旁一处小小院落,笛声便是从这里传出。推门而入,只见不高的屋檐上,坐着一人,正专心致志的吹奏着手中的玉笛。那人听闻脚步声,抬起头朝巫烨看去,英俊的脸上浮出一丝宠溺的微笑:“寒仲。”
正是半夜酒醒的司皇寒鸿。
有点出乎意料,稍稍一思忖,却十分合乎情理,司皇寒鸿不仅带兵打仗一把好手,舞文弄墨吹笛之类的也算得上颇有心得。两人对看一眼,巫烨轻盈跃起,眨眼便落到屋檐之上,坐到了司皇寒鸿身旁。
“刚刚那曲是……明月千里寄相思?”巫烨转转眼珠,半晌低笑,“不过嫂子就在身边,‘寄’可不必了……”
“你个混小子!什么时候学会这样跟你兄长说话了。”司皇寒鸿笑骂道,“……不过是音儿常吹,时日久了,刚刚一时半会 ,竟只想的起这首。”
“哦。”巫烨故作恍然大悟的重重点点头,然后补了句,“说起嫂子,三哥你大半夜不好好陪着人家,一个人跑这故作风雅却是何故?”
结婚三年,真算起来,身旁这人待在妻子身边的时日加起来也绝超不过半载,此次回京,从权谋角度来看,对于司皇寒鸿,是一次被迫消减羽翼,剥夺兵权的遏制,但从另一个角度上来说,对于柳凤音而言,倒真是个实实在在的好消息……
而身旁这人,如此美好长夜,有娇妻在侧,却跑到着偏僻小院迎风吹笛,说其故作风雅,倒也确实。
“她照顾了我大半宿,也该好好休息了。”谈到心爱的人,司皇寒鸿眼神瞬时温柔了下来。那似水温柔落在眼中,巫烨只觉心口突然尖锐的疼起来,几乎让他喘不过气……
“至于你三哥我,夜半酒醒,难以入眠,吹个曲子来解解闷,也叫故作风雅了,哈?”司皇寒鸿不满的瞥一眼身旁的弟弟,伸手抚上那一头长发,大力揉了几下。
巫烨被他突如其来的袭击搞得郁闷,心头那股疼痛也因此淡了几分,轻瞥一眼过去,却刚好被扭过头看着他的人撞到其中的不满,当下心情大好,哈哈哈的笑出声来。
……
巫烨的出现,刚好消解了司皇寒鸿的无聊,许是还残留着一些酒意,对着巫烨,平日里绝对和多话这两个字沾不上边的人,仿佛要一股脑倒空自己满腹的思绪,乱七八糟什么的都扯出来聊。从儿时宫中两人的偶然相识,到玄朱城内大街上对柳风音的惊鸿一瞥,从战场上的生死搏命斗争,到各地官场上的黑暗内幕,从达官贵人家的奢华生活,到边关百姓的艰难度日……
夜色愈发浓重,就连虫鸣声也少了不少,司皇寒鸿还意犹未尽,沉醉在讲述一次夜袭狄人大营的奇谋中。巫烨嘴角含笑,间或嗯答一两声,或者偶尔提出一两个问题,尽足了一个听客的本分。
“……寒仲你是没见,那火烧起来时,狄人还在呼呼大睡呢哈哈哈……”
“……啧啧那童辛小小年纪,一把长枪使得刹是好看,就连你三哥我看了都要甘拜下风……”
“……后来她哥哥从军,在张宁手下效力……”
“……”
好半天,司皇寒鸿终于倾倒完了,长长伸了个懒腰,撑在身后,抬头看向星光柔和的夜空。
巫烨侧头看他,眼中淡定平静:“三哥说累了?”
“嘿嘿。”兴致完了,也突然意识刚刚有多么……司皇寒鸿摸着头笑了笑,转向身旁的白衣青年,感叹道;“有个弟弟真是好啊——”
“有个哥哥也不错。”巫烨莞尔,“虽然这个哥哥有点话痨的倾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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