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心可怖,常人难测。
叶莳感觉自己的脊背都冒了一层冷汗,她想起与画桥逃亡到古墓里,她脚踝骨折后的痛苦模样。
不是不能救,只是代价似乎真的太大了。
钧王府的顶梁柱钧王病倒了,整个王府变得死气沉沉,仿佛沉浸在一种绝望的气息之中。突变让叶莳措手不及,叶帝圣旨降临,派遣太医为叶钧诊症,并吩咐叶莳安心照顾钧王。
圣旨展在桌上,叶莳双手扶着额头,沉默寡言。
“启禀郡主,帐房先生求见。”陈叔在旁小声说道。
叶莳顺势揉了揉脸,点头示意让帐房先生进来。
帐房行礼过后,将如今重大财务事件说了,并建议似地道:“郡主,您毕竟是王爷亲生女儿,是王府里唯一的继承人,府内的财务,您必须了解,并掌控在手中,总不能让外人管着,若有遭一日那人异心,架空了王府,岂非不妙?”
叶莳看了看他,知道他说的是南思。
“王府里的财务现在暂时还没问题,你先继续管着,一切如常,其它事,你无须多虑。”叶莳如此说,算是没表态。
帐房很快退下了,陈叔心中惴惴不安,多番琢磨思虑,终是说了出来:“老奴逾越,不知有话当讲不当讲。”
叶莳翻看着账目,沉声道:“讲。”
“郡主自幼便在祁国长大,或许不知叶国内情。”
“哦?叶国内情为何?”叶莳抬眸问道。她对叶国所知确实不多,只知当今皇帝名叶信,是叶钧的侄儿,叶信治国有道,是个不错的皇帝。
陈叔无奈地摇摇头,小声道:“当今圣上登基之后,手足兄弟皆以意外死亡,就是就是几个世子,也未能免于一难,当初在公主猎场里玩‘赤鸟’意外摔死的世子,也并非‘意外’。”
“你是说,那个我赔了一万两白银的世子其实是被圣上谋害的?”叶莳惊讶不已,未想竟还有如此内情。
陈叔颔首点头:“放眼当今剩下的皇亲国戚,哪个不是人人自危?无不怕哪日‘意外’就降临在自己头上,本是极有理想报复的明王看出情况不妙,狩猎时自己摔下马,将自己摔了个瘸子,而后沉迷酒色,不复往日风范,以保性命。”
叶莳听闻此言,也是无奈摇头。
“当今皇太后临终遗言,钧王在世一日,皇位便岌岌可危,劝皇上在适当的时候,将钧王府一网打尽,将天权军据为己有。”
“这等密言,你是怎么知道的?”叶莳疑声问道。
“公主,溪山皇宫地下遍布用来偷听的铜管,谁说了什么,我们都知道。”
叶莳点了点头,只听陈叔继续道:“南思是先帝派遣给王爷的侍卫,说是侍卫,不如说是放在王爷身边的耳目,总之,这人心思不知向着谁,不可深信,这也是我们劝公主自己执权的原因之一。”
“那原因之二呢?”叶莳问道。
“我们接到最新密报,王爷殡天后,皇帝就要拿天权军开刀了,就算您真要撒手放权,也要保得自身安危才行。”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话已如此,该说的陈叔已经说了,作何抉择就是她自己的事了,陈叔退了下去,关了门。
叶莳捧着账本叹了口气,前路渺渺,如何是好?
叶莳垂眸,将心思投入账本之中。
年三十这天,叶莳穿了套杏色的小袄,独自吃着年夜饭。
叶钧的情况已经有所好转,但常常忽醒忽睡,醒来时有些恍惚无神,吃点东西就又沉沉睡去。
柳燕给叶莳盛了碗汤,叶莳没用汤匙,直接捧着碗喝了口,点点头:“颜月的手艺真不错!”
柳燕撇了撇嘴:“这是我亲自做的,那道脆辣小藕才是颜月做的。”
叶莳也知自己心不在焉,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是我神游了。”
“郡主,一会我们出去放鞭炮迎财神,来年我们可要发大财呢!”
叶莳点点头:“柳燕,叫颜月过来,我们三人一起吃,我一个人吃年夜饭,感觉怪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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