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持续高温,配合着聒噪不已的蝉鸣声,难免使人心浮气躁,不想多走一步路,上午课上完,邬思黎和邹念桐就近在离外语院最近的一号小食堂各自打包两份午饭拿回宿舍吃。
邹念桐还有另外两个舍友昨晚熬夜打游戏,专业课时眼皮子就不停在打架,吃完饭抓紧时间爬上床去补觉,邬思黎不困,坐下面看书。
手机安静摆在桌面上,与她上课时平均一秒收到一条消息的繁忙形成差别,左柯让流氓劲儿耍够了,终于是消停了。
刨除强势不讲理这一点,左柯让还真是个逼近满分的男朋友。
长相身材能力家世,全都无可挑剔,空闲时间就玩玩游戏打打球,不像其他男生那样跟女生聊骚暧昧,他就是犯浑都只对邬思黎一人。
书页上的字渐渐虚化,右手握笔,无意识地在草稿纸上写画着。
左柯——
最后一个字落下一个点,邬思黎笔尖一停,再次晃动起来,速度快,将混迹在一堆字母中的两个汉字涂黑,干净整洁的草稿纸上突兀出现两个黑疙瘩。
背后不禁念叨人,邬思黎上一秒开小差想起左柯让,下一秒他微信消息就进来。
aos:【找人送了点东西给你,应该放你宿舍门口了。】
?
邬思黎懒洋洋的坐姿绷直,带动椅子划过地面发出刺耳的声音,她身体一僵,看一眼床上其他三人,确认还在睡觉,小心翼翼站起来,跑去卫生间,给左柯让拨过去一个电话。
忙音嘟嘟两下,电话就被接起,左柯让先出声:“没睡觉?”
“没。”邬思黎走到窗户边站,斟词酌句片刻,无果,还是直接问:“你找谁送的?”
“不知道,你们宿舍门口随便找了一人。”
“怎么突然给我送东西?”
什么不能晚上再给她。
又不是见不到。
邬思黎有点焦躁。
他嗓音裹挟着细弱电流声,偶尔冒出几声蝉鸣做背景乐:“中午去吃饭,有家店甜品做挺好,给你买了几样。”
“我就在甜品店兼职。”邬思黎不懂他的多此一举:“不用买啊。”
“可我就想给你买啊。”左柯让学着她语气,把尾音拖长。
就是想给你买。
哪怕是集市小摊上不值钱的竹蜻蜓,在想到你的那个瞬间,我都想要送到你面前。
料到她在担心什么,喂她吃定心丸:“放心吧,她不会多嘴。”
邬思黎抠着窗台瓷砖缝,垂眼嘟囔:“你怎么知道?”
“给她封口费了。”左柯让莫名骄傲起来:“你不喜欢的事儿我什么时候干过?”
没少干。
但是干完要么是拎出一堆理由叫她接受,要么是像现在这样做好善后。
邬思黎都不知道要说什么,她好像只有被通知的权利。
余光里蓦地出现一抹熟悉身影,她在五楼,透过宿舍卫生间玻璃窗,看着左柯让从东面宿舍楼大门那边走过来,他身边的几人侧目朝他投去目光,这边是女生宿舍区,邬思黎这栋楼又是把边最后一栋,就证明左柯让连走错路过的可能都没有。
明摆着是来找人。
还是女生。
而成为焦点那人,头微低,在躲避午后刺眼的阳光,单手插着兜,另只手举着手机贴在耳边,心无旁骛地在跟她打电话。
非教职工车辆不允许在学校内穿行,左柯让顶着大太阳,一路从位于南边的停车场一路走到最北边邬思黎的宿舍楼,热得要死,可不是为他人做嫁衣的。
他催促:“你别废话了,快去门口看看,别被别人偷走了。”
又补充:“连着你舍友们的一共四份,去冰那杯是你的。”
玻璃窗窄小,范围有限,左柯让不一会儿就消失在邬思黎视野里。
她垂下眼睫:“知道了。”
挂断电话,她出了卫生间,拉开宿舍门,两包纸袋立在门口,提起来要回屋时,一抬头,不经意看见斜对面楼梯口有一人正巴巴盯着她,眼神热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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