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见到娘的笑,宗绫才有勇气过去挽住对方的胳膊,跪在旁边道:“我与秦洬明日就要回耀都了,想再来陪陪娘。”
&esp;&esp;施英握住宗绫的手:“也好。”
&esp;&esp;宗绫不舍娘,施英又怎会舍得女儿。这一日,施英几乎都没有松开过宗绫的手,听着她软嚅的声音,自己也时不时搭一句话。后来宗绫干脆没有离去,直接住在了莲庵,次日早上才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莲庵,下了再山,上马车往耀都的方向去了。
&esp;&esp;马车里,宗绫被秦洬抱在腿上,她搂着他的胳膊,沉默了许久后,突然问了一个很傻的问题:“你说,对娘来说,我是不是比爹在她心目中的地位差太远了?”
&esp;&esp;秦洬捏了捏她的鼻子:“胡思乱想什么?”
&esp;&esp;宗绫垂眸。
&esp;&esp;秦洬又道:“自然是都一样重要的,若你娘失去的是你,仍旧难以走出来。失去了的,总是要格外想珍惜些。”
&esp;&esp;宗绫理解,她也不是与不在了的爹争风吃醋,却是不想娘一直如此遥不可及,仿若很难看到她的存在。
&esp;&esp;这一次他们并没有在路上游玩,半个月便到了耀都。
&esp;&esp;当他们到耀都的那日,矮桌前的施英,突然停下了敲木鱼的动作。不断有泪从她轻阖的眼缝里流出来,默默无声的流着最汹涌的泪。
&esp;&esp;她终究还是做不到放下阿绫他爹。
&esp;&esp;只是这模样去见他,可是会太难看了?
&esp;&esp;当日下午,隐州城施府里也在念佛经的老夫人手里的佛珠突然断裂,她捂了捂仿若空了的胸口,心神不宁的站起身就去了施衷缘的书房。
&esp;&esp;她进去时,施衷缘正在听派去看守莲庵的手下说话。那手下见老夫人进入,便马上闭了嘴。
&esp;&esp;老夫人过去对施衷缘道:“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我怎觉得特别不踏实?”
&esp;&esp;施衷缘神色无异道:“哪有什么事?你总是胡思乱想。”
&esp;&esp;老夫人也不确定什么,又问:“真没什么事?”
&esp;&esp;施衷缘:“真没什么,去歇歇吧!”
&esp;&esp;老夫人捂了捂自己的胸口,面带怀疑的离开了书房。
&esp;&esp;老夫人离开后,施衷缘脸上的悲痛之色再难压抑,一瞬间,他又老了许多。沉默了许久,他吩咐道:“抹去真相,就说阿绫他娘云游了。”
&esp;&esp;“是!”
&esp;&esp;当书房只剩下施衷缘一人时,他那双眼里终是溢出了老泪。
&esp;&esp;四月下旬,立夏已过。
&esp;&esp;远在耀都凊王府的宗绫迎来了一件可喜可贺的事,也就是终于换了调理身子的药方子,她再也不用喝那秦洬都不敢碰的怪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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