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刚刚也闻到过,药膏很香,都掩盖不下的气息。
是一种很熟悉好像在哪里闻到过的味道,余熹仔细想了想,她应该没有见过妖王大人,而且也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不是妖王大人身上的香。
像他这样纯粹的妖,身上应该是不带任何气息的,干干净净,只有血和汗水。
香是哪里来的?为什么会觉得熟悉?
余熹想不明白,倒也没有钻牛角尖,玉签拿了新的巾布倒上水擦洗干净,连同沾了血的帕子和药罐,一起推给妖王大人。
刚要离开,突然惊叫一声,“我想起来了!”
她从后面绕到前,一双眼亮得惊人,“妖王大人最近是不是遇到了一种白色的,带柔毛的风雾?”
伏焉刚刚松懈下来的身子因为骤然离近的距离再度紧绷,后背挺直,靠在锁灵柱上。
“嗯。”
和玄木一起在百灵谷附近遇到的妖临走前确实洒了白雾,白雾内有没有柔毛他没有细探,并不知晓,但伤口开始发痒,就是从那时候开始的。
他知道那只妖动了手脚,但不清楚是什么。
余熹一脸‘果然如此’的表情,还是不太放心,想确定一遍,“等一下,我再闻闻,别搞错了。”
她说着凑得更近,像是将脸埋进他胸口一样,整个贴了过来,伏焉几乎感觉到她喷出的气息顺着微开的衣襟口子进来,钻得到处都是。
属于女孩子香香的气息也四溢飘来。
伏焉身子更是绷紧,像是有一根线,在他体内从头拉到尾,让他有一种手不是手,足不是足的感觉。
才见了几次面,在未来会对他很好的人类还在尽心尽力找着原由,在他身上嗅了又嗅。
也许是没闻出来,她伸出双手,小心地握住他衣襟两侧,检查过后发现没有血迹凑到鼻息下又闻了闻。
毛茸茸的脑袋几乎抵在他脖颈处,他要仰着下巴才能不碰到。
伏焉从未离人这么近过,略感不自在,微微扭了扭脑袋,望向不远处的潭水。
我这样做是对的吗?
她会误会在嫌弃她因此觉得不舒服吗?
伏焉又想将头扭回来。
会和她撞在一起。
他迟疑片刻,到底还是什么都没做,任那个女孩嗅过几次后,举起一根手指头,高兴道:“果然是搂痒树。”
她解释,“搂痒树的树叶可以作为药材,我在药铺当杂工的时候帮客人煎过,煎完浑身发痒,最后还是药铺大夫发现,给我熬了药才好起来的。”
“搂痒树的树叶上长满了细小柔毛,肉眼几乎看不见,但是会钻进身体里。”能帮上忙,余熹很开心,“给我煎药的大夫说,曾经有个村每年春秋早上起雾刮大风,从里面走过就会浑身发痒,一开始大家都当是什么神鬼之说,后来才知道是搂痒树的原因。”
因为绒毛太轻,会随着早上的雾和风吹得到处都是,看不见,就被当成了神话鬼说,传的煞有其事,只有资深的大夫才懂其中原由。
“我还记得那个解痒的药怎么煎。”余熹从储物戒指里拿出纸和装进竹筒里的墨水来,毛笔沾了几下墨写下方子。
墨水是用墨条磨出来后封进竹筒里的,方便用。
余熹写完搁下笔,吹了吹未干的字迹,把纸递给妖王大人,“按照上面的药煎就好,如果不方便的话,把药材准备好,我来煎也行。”
她还不忘叮嘱一句,“普通的搂痒树和对你起作用的那颗应该不太一样,可能要用成了精后的药材,这些你比我懂,你应该知道该怎么做。”
能对妖王大人起作用的,肯定是和他一个级别的,这个在闲聊的时候她听狐妖、豹妖、虎妖和狼妖说过,修士之间等级森严,差一阶就是天壤之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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