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我和三哥脸上的笑都收敛了一些。
&esp;&esp;徐绘刚洗漱完,一头大波浪敛在一侧,穿着身黑色睡裙,露出半边白皙光裸的肩颈。
&esp;&esp;说是洗漱了,脸上分明又带着妆。
&esp;&esp;我不吭声了。
&esp;&esp;三哥沉默了一瞬:“阿狐在长身体,怕她肚子饿着不舒服。”
&esp;&esp;“你自己做的?”
&esp;&esp;徐绘靠近桌子,弯腰看了眼我的碗。鼻尖飘来一阵香水味,胸前那没多少的布料也滑落了些,刺目碍眼。
&esp;&esp;我看见三哥的目光不可避免地从上面扫过。
&esp;&esp;仅是短短一瞬,他很快移开了,但声音分明沉了一点。
&esp;&esp;“嗯。”
&esp;&esp;“手艺不错,有多的吗?我也尝尝。”
&esp;&esp;我立刻捂住碗:“没有,只有这一碗。”
&esp;&esp;徐绘扑哧一笑,捏了捏我的脸:“小妹妹,真可爱。”
&esp;&esp;我想呕。
&esp;&esp;三哥走到我面前,挡住她靠近我,却也因此挨近了她的身体。
&esp;&esp;“不是困了?去休息吧。”
&esp;&esp;徐绘竟然真的要在这里过夜。
&esp;&esp;她涂着红色指甲油的手滑过三哥胸前:“是有点困了,不过可能是认床,有点难入睡呢,不如……你来陪陪我?”
&esp;&esp;不用看都能知道她脸上的表情,和之前给我上课的那些女老师一样。
&esp;&esp;我攥紧铁勺,像是攥紧三哥的手,不让他答应。
&esp;&esp;三哥说:“今晚恐怕不方便。”
&esp;&esp;“有什么不方便的?因为妹妹?”徐绘低头瞧我,“妹妹十八岁了,难不成还要你哄睡?”
&esp;&esp;“……”
&esp;&esp;徐绘在三哥开口前补了句:“南城的交易,你父亲还想让我跟你聊聊呢。”
&esp;&esp;三哥最后还是跟着徐绘离开了。
&esp;&esp;离开前叮嘱我喝完汤就去刷牙,早点睡觉。
&esp;&esp;但我看着面前的汤,已经没有任何胃口了。
&esp;&esp;我放下勺子,悄声上了楼。走到客房门前,屏息倾听里面的动静。
&esp;&esp;似乎什么被打落在地,还有女人的笑声,三哥低声对她说:“小声点。”
&esp;&esp;“怎么?怕妹妹听见啊。真没想到,你赵晴方会是这么一个二十四孝好哥哥。”
&esp;&esp;三哥没有回答她的话,但我听见女人闷哼了一声,然后是短促的呻吟。
&esp;&esp;“啊,好深——”
&esp;&esp;我的脸煞白。
&esp;&esp;鱼刺带着胃酸又回到了我的喉间,卡在喉管、我的血肉里。
&esp;&esp;扎出一道猩红的血,扎得我浑身僵硬。
&esp;&esp;我知道三哥今晚不能陪我睡觉了。
&esp;&esp;我在这一刻深深想念起周进。
&esp;&esp;三哥不再独属于我一个人。
&esp;&esp;我只剩下周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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