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我主动上前,与这位王老师攀谈了起来。话题是我预料之内的,关于早恋、跷课、走思、考试,以及家长们最恐慌的,毕业升学的话题。作为过来人,我既懂得学生们的心理,也了解老师的善意,而现在,更多的是作为一名家长的担心。
谈话完毕,我带着思姝的成绩单走出教室,她正站在墙边等我。我把成绩单拍在她脑袋瓜上,小声责备着:“你看看自己的成绩!赫连知道后该多伤心!”
思姝的嘴巴又高高撅了起来:“对不起…”
“道歉有用吗?”我边往校外走去,边不停呵斥,“谈恋爱我不反对,但是你们不能耽误学业。你应该知道自己的情况,我们的家庭不是常人所能理解的情况,赫连意收养你也并不容易,你现在是他的希望,他那么爱你,你怎么能让他伤心失望呢?!”
走到车前,我发现她定定地站在后方,泪流满面,哽咽不已。我长叹一声,走回去抬手抹掉她脸上接连不断下落的眼泪:“哥哥也是为你着想,你也是哥哥的希望,希望你能有个美好的前程,成为我们的骄傲。”
小丫头听了这话,更加哇哇大哭起来,伸开双臂紧紧抱住我,频频道歉:“对不起,哥!对不起!我知道错了!”
这是赫连意同志去日本的第六天上午,我在思姝同学的家长座谈会中丢尽了脸面。先是被她的班主任王老师刨根问底的质问了半天,她说什么也不相信我是思姝的家长,我只能解释我是哥哥,她爸爸出差去了日本;紧接着又被这个老师狠狠批了一顿,说孩子有错,家长责无旁贷,她说我们这种不负责任的家长就该接受批评与教育,说该好好反思的不是学生,反而是家长自身。
唉~~做个家长容易吗!一要准备执业医师考试,二要惦念着跑去日本鬼子地盘的老家伙,三要因为家里不省心的小不点而丢尽老脸,我…我这小心肝啊~~~操得细碎啊!
作者有话要说:
☆、断香零玉,失神丧魄
我一直不理解,在何种程度上,既可说日子漫漫难捱,又可说苦短无多。日子,过起来当然就长,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拖拖拉拉,最后就混淆成了一片。日子,热闹起来显得短促,一旦孤寂无依,便日比三秋,每一天都丧失了它的名字。
对我来说,赫连意不在的日子,清冷而乏味,寂寞而凌乱。大概深处爱情润土里的人,心底都会藏有这么一个人。你疯狂热切地爱着他,痴迷得不顾一切,为了他做一切可笑的傻事,为了他用尽全身力气去爱,去想念,去呵护,为了他,纵使飞蛾扑火,也在所不惜。
我这一生遇到过很多人,他们如同指尖的烟火,忽明忽暗,最后只沦为一抹灰烬。而他不同,他如北斗,闪耀在我的整个人生,即使天各一方,也抵不过心有灵犀,神会相契。
赫连意离开家的第八天夜晚,我与老白一起值夜班。凌晨两点被急诊揪起来连收了两个急性心肌梗死病人后,我犹如打了大量兴奋剂一样,睡意全无。放任老白一人窝进办公室呼呼大睡,我独自守在监护室里,看着窗外的一轮皓月,不由自主地便拨通了赫连意的电话。
出人意料,响了几声后竟被接听,我喜出望外,不知所言。
赫连意的声音疲惫而慵懒:“这么晚还打什么电话?!”
我激动地半天说不出话,能说出来时,却提出了一个要求:“老师,能叫你的名字吗?
“干什么?是不是又要没大没小了?!”声音有点嘶哑。
“不是,从来没叫过老师的名字啊,总觉得两个人不是爱人。”
“…”沉默过后是一连串呵欠。
“试着叫一次好不好?”
“随你吧,称呼而已。”
“老师说的像是一个称呼多么随便一样,我可是很认真的。”
“你如果在学业上这么较真就好了…”
“赫连意!”
“有点别扭…”
“赫连,赫连,”我不断重复,天边一颗流星随之划过,“赫连;赫连,赫连,…”
“叫一遍就够了,我知道你在叫我。”
“真好听,以后就叫赫连了,赫连,赫连,赫连…”
“你困不困啊?现在是凌晨四点…”
“刚收了病人,还做了急P,清醒得很!突然间很想叫老师的名字,希望老师能够听见,并有所回应,所以试着拨了电话,没想到老师不但接听,还回应了我。我以后不要叫老师了,就叫‘赫连’,只要能单纯开口叫着老师的名字,就是一件幸福的事,夜班再辛苦也不觉得累。”
“咳~~我知道,睡一会儿吧,身体要紧。”那头的声音有点不自然,不用想定是红了脸,“我过两天就回去,这些天实在是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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