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轻轻的摇头“有些困,睡一觉就好。”
“你睡,我守着你。”她微微的笑,嘴角牵起一个极小的弧度,康熙看着却觉得额外的温暖。他缓缓的闭上眼,一瞬间便睡了过去。
清韵动了动,坐在床前的脚踏上。一只手搭在腿上,一只手握在康熙手里,她注视他良久,轻声道“如何能够怨你?是我命不好,前世今生都造下这样的孽债。若真的要还,便让我连你的那份一并还了吧。”
她半跪起来,轻轻的,怕惊扰了他一般将唇印在他的唇上,转瞬便离开。“花自飘零水自流,一种相思,两处闲愁。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她轻呢,将脸颊贴在彼此相握的手上,阖眼。
她似睡非睡,似醒非醒。一个人荡悠悠的飘在云里雾里,诶便是遥远的,空灵的,虚无的呼唤声“韵儿黎黎韵儿”
她听不清,可却觉得分外熟悉,于是沿着声音找寻,似乎有梵音入耳,她欲再往前找寻之时,手上如同被人狠狠拉了一下一般,耳边是一声熟悉的,清晰地呼唤“黎黎”
她猛地睁开眼,然后去看康熙。“你醒了?还好吗?”
康熙笑了笑,起身坐好,仍旧拉着她的手“已经好了,只是刚刚做了个梦,醒过来却再也记不得了。”
她拿一个软枕放在他身后,笑了笑“一个梦而已,记不记得都不打紧。”
“坐在脚踏上,腿上可觉得不舒服?”康熙见她起身的瞬间有一丝僵硬。
“就是麻了。”她坐到床边,想要揉捏一下麻木的大腿。康熙却早一步将手放上不轻不重的揉着“太医院这些人也都是没用的废物,连个腿疾都治不好。”
“怪不得他们,这是经年沉疴,怎么能说治得好就治得好。”
一说到此处,康熙变相了了十五年前,她长跪乾清宫。握着她手的手难免又紧了几分,清韵自然知道他的心思,笑笑,不再说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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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康熙驻跸畅春园,清韵随驾。
“住在此处可还算舒坦?”康熙怀里抱着云轻,忽的向高处一扔,然后再接住。清韵看的心惊胆战,心跟着忽高忽低。云轻倒是很高兴,咯咯的笑着,嘴里还叫着“玛法,再来一个,还要。”
“你可消停一点儿吧,你觉得好玩儿,一会儿把你皇玛法累坏了。”清韵眼见着康熙接住云轻,急忙道,将云轻抱来下来。见她额上已经微微有了汗“叫你凝露姑姑带着换身衣裳,看一会在得了风寒。”
“阿玛也是,哪能这么宠着她。大了岂还了得?”清韵将帕子递给康熙,不无嗔怪的道。
康熙拿帕子擦擦汗,坐到榻上喝了口茶“轻儿和你小时候一样,董事着呢。”
清韵摇摇头“我原是相看好了观澜榭,出了大西门就是花园子。你非要我住到太朴轩来。”
“这里离清溪书屋最近。况且你要住在那无非是因为离着讨源书屋近方便见轻儿,只是你不知道,轻儿是跟我住在清溪书屋的。”
“阿玛就这么娇惯着吧,将来云轻不得娇蛮成什么样子呢。”清韵说着,便见凝露领着换了一身衣衫的云轻进来。
“到玛法这来。”康熙放下茶杯叫她。云轻蹦跳着几步过来,就依偎在了康熙腿前。
“告诉你额娘,前儿玛法教你什么了?”康熙将她抱到腿上,笑着道。
“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云轻摇着小脑袋,操着童声童气的声音背着,偏还拉着长音。摇头晃脑的像个老学究。
一屋子的人见她这样都禁不住乐了。康熙扳过她的脸问道“这是跟谁学得?玛法可不是这么教的。”
“十七舅舅,十七舅舅”云轻挥舞着小手去抓康熙的胡子,康熙也不躲,就让她拽着玩儿。只是听不懂她说的是什么。
“格格昨儿跟着十七阿哥去了学里,相必是十七阿哥的老师这么教的。”一旁的顾问行笑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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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格,巴林来人送来了信。”凝露手里拿着信走进来,对着正在做针线的清韵道。
“拿来我看看。”她伸手接过来,拆开信封,从头至尾的浏览了一边。
“收拾东西,准备回巴林。”清韵下榻,穿上鞋,对着凝露道,手里攥着信,往康熙的清溪书屋而去。
康熙此刻正在和陈廷敬谈论政事,见她进来颇有些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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