悦悦眨了眨眼,顺从地被柳若松抱起来,啃着指甲回头看了看傅延,明显在心里掂量傅延算不算“陌生的叔叔”。
“她还这么小呢。”傅延说:“说这个会不会有点早。”
“就是小孩儿才要说。”柳若松一本正经地说:“你看看这片区哪有孩子,到处都是五大三粗的成年男人,你们当兵的就算了,我可不能保证其他人都是道德模范好标兵。”
傅延在教育知识上不如柳若松,三言两语就被他说动了,认真地想了想,决定把安全教育的重要性也原样传达给贺棠。
悦悦的血样不能用作b-92的研究辅助,只能单独分析,柳若松想了想,没有过早地把她纳入研究范畴,而是将她交给了贺棠,只说让贺棠先带着。
贺棠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说为什么不送到外面安置所的集中幼儿园去,被傅延扫了一眼才想起来什么,紧忙在嘴上拉了个拉链,示意自己明白了。
“你放心,队长,我不乱问。”贺棠保证道:“我就当给你带孩子呗。”
傅延:“……”
这话好像听起来没毛病,但不知道为什么,从贺棠嘴里说出来就是奇奇怪怪的。
把悦悦交给贺棠,柳若松没什么不放心的,唯一的问题就是贺棠他们是外勤组的,时不时要出去出任务。好在柳若松管着实验楼的所有权限,他以“志愿者”的名头把傅延这个小队扣下了,给他们开了条子,好让贺棠他们一队人跟着傅延一起在基地里养伤休息,只每隔三天意思意思提供一点血样做药剂效果实验就行。
赵近诚知道他是公器私用,但反正傅延的胳膊还没养好,没法带队出门,他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不知道是不是同类相吸,悦悦还是很喜欢傅延,时不时就要往他这跑。傅延又不会带孩子,经常被小姑娘扒着裤腿无所适从,走哪都像是带着个挂件。
柳若松只觉得好笑,经常背地里偷拍傅延,全然没有主动去解救他的意思。
但为了安全期间,柳若松还是有意识地将悦悦和其他人隔离开来,悦悦也从傅延和柳若松的态度里敏锐地察觉出自己似乎跟常人不太一样,于是十分小心,洗澡吃饭都坚持自己来,很怕不小心把贺棠传染了。
不过好在柳若松对她的血样进行长时间检测后,得出了更加细致的数据——理论上来说,悦悦身上具备丧尸病毒,如果咬人也会使人感染,但这种感染症状很轻微,如果及时处理,用现有的b-92药剂也有很大概率能够阻断病毒。
这无疑给了柳若松一个新的思路,也给了未来人类与丧尸病毒共存的新可能。
截止到目前来看,一切都在往更好的方向前进,柳若松有时候也会在想,或许真的是因为上辈子他们已经足够惨烈了,所以现在触底反弹,否极泰来。
“现在就只差邵秋了。”柳若松说。
傅延嗯了一声。
柳若松翻了个身,侧躺着面对傅延,伸长了胳膊搂住他的腰,小声说:“只要邵秋回来了,我们就能去找乔·艾登了。”
或许命运真的有固定轨迹,如果不去刻意改变,就总会走上原轨。这一次柳若松暗示过赵近诚他们往西北方向去寻找,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们就是兜兜转转地找不到人。
去救援的外勤组铩羽而归,半个人影都没找到,好像真的只有等到时间到达正确的那一点上,一切才能继续向下推进。
“所以邵秋什么时候才能有消息?”傅延问。
他踩着死亡接受了命运的提醒,虽然对未知的警告深信不疑,但到底不是完全不担心。
在重启之前,柳若松以为这次能拦住邵秋,也没刻意去记他的得救日期,加上时间已经过去了好几年,现在记忆十分模糊。
“我忘记具体的时间了,只记得应该快了,还有两个月左右。”柳若松说:“不过——”
“嗯?”傅延眨了眨眼,示意他继续说。
“上一次,你醒来的时间点跟这次也不一样。”柳若松摸了摸他的脸,小声说:“我不确定邵秋会不会也像你一样,被其他因素影响得救的时间点。”
傅延伸手搂住了柳若松的背,把他往怀里按了按,侧头看向窗外。
今天天气不错,夜幕上群星闪烁,弯月擦着窗棱露出一个弯钩,幽幽地发出荧光。
“没关系。”傅延说:“相信他吧。”
柳若松知道,傅延嘴上说得平淡,实际上心里也没底,他掌心下的心跳速度比平时快了一点,在夜里听起来很明显。
但柳若松没有戳穿他。
“嗯。”柳若松轻声说:“也相信方思宁。”
不过好在邵秋跟他们这种命运准线上的人不一样,只要柳若松和傅延没有刻意去插手,他的命运就不会有太大改变。
两个月后的某天清晨,赵近诚忽然拨了个紧急通讯过来,当时柳若松还没去实验楼,正跟傅延面对面地吃着早饭,于是被迫旁听了个全程。
“乌雕。”赵近诚开门见山地说:“白头鸢有消息了。”
傅延手里的勺子当啷掉进饭盒里,他噌地从桌前站起来,下意识想出门,但反应过来只是有“消息”,于是硬生生按捺住了,又坐回原位。
柳若松从桌面上伸长胳膊握住他的手,眼睛亮晶晶的,显然也很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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