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至今都记得,上辈子末期,赵近诚也好,他和傅延也好,到底是怎么在潜规则的权利更替里被碾成碎片的。
所以他只能丢给赵近诚一个引子,让他顺着自己的思路去查。
——这些事上辈子本来是傅延来做的,但因为有柳若松改变了历史进程,所以赵近诚先傅延一步对这些事产生了重视。
好在众人之力总比一个人自己强,赵近诚的速度非但不慢,甚至还隐隐约约比上辈子快一点。
他甚至已经查到了乔·艾登的藏身之所,开始对泓澜江对岸的“培养皿”有打算了。
这对柳若松来说是件好事,因为这起码代表着这辈子他们可以更加稳妥地应对“培养皿”的到来。
在赵近诚就“培养皿”事件征求柳若松的看法时,他有意无意地透露了傅延“上辈子”的猜测,提到了银丝鱼。
“我觉得傅哥说得有道理。”柳若松淡淡道:“他正好提醒我了,如果不是有特殊原因,很难解释乔·艾登为什么要安家在对面那个穷得叮当响的小国。”
赵近诚是个聪明人,a部军区的实际负责人绝不是个蠢材,他几乎一点就通,很快明白了柳若松的言外之意。
“我知道了,这件事你别管了。”赵近诚不由分说地屈指敲了敲桌面,说道:“你就好好负责管你那一亩三分地,我能给你提供方便的,我肯定给你安排得明明白白。”
“好。”柳若松微微颔首:“但是赵叔,培养皿计划我觉得还是要从长计议——目前实验楼没有接应和饲养培养皿的条件,如果贸然动手,可能会得不偿失。”
“那你需要多久?”赵近诚问。
柳若松盘算了一下邵秋回来的时间点,说了个时间宽泛的数字:“五个月之内吧。”
赵近诚说了声好,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好孩子,你们都辛苦了。”赵近诚感慨道:“你是我看着长大的,平时看着不声不响,没想到这么出息——你爸妈要是知道,应该会以你为荣。”
柳若松抿了抿唇,勉强笑了笑。
赵近诚也发现自己好像说错话了,连忙干咳了一声,转移话题道:“好,培养皿的事儿我就等你们实验楼通知,等你们做好了准备,我们就进行行动——不过这是一级机密,你自己掂量一下。”
“我知道。”柳若松说:“赵叔,您放心。”
赵近诚不像柳若松一样只用管着面前的一步三分地,日常还能凑点清闲出来。这才刚说了没几句,外面就有秘书来敲门,提醒他十分钟之后还有个跟其他军区负责人的总线上会议。
柳若松会意地站起身告辞,顺便拿走了赵近诚新批示下来的实验楼阶段性报告。
他走出行政楼大门时犹豫了一下,在“去工作”和“回宿舍”中权衡了片刻,心里还是隐隐约约偏向后者。
傅延上次出外勤的伤还没养好,这段时间都没再出去,柳若松上次自己开解自己之后,就不再避着他,只要有空就会想着回去见他。
他打定了主意往回走,只是刚走到宿舍楼下,就见吊着个胳膊的傅延从楼上下来,身上披着一件半长的便服外套,看着像是要出门。
“哥,你去哪?”柳若松紧走几步迎上去:“之前不是给一号做过任务报告了吗?”
“不去见一号。”傅延也有些意外:“这个点你怎么回来了?实验楼那边没事了?”
“你手不方便,我不放心你自己。”柳若松说着帮他把披着的外套拢紧,随口道:“不是一号找,那你出来干嘛,饿了?”
“那个小姑娘,实验楼要她去采集血样。”傅延说:“我正准备带着她过去呢。”
“啊……是有这么回事,最近太忙了,差点忘了。”柳若松拍了拍脑门,说道:“不过你放心,只是单纯采血而已。主要是要确认一下她是不是真的有注射过伊甸园壹号,如果真的有,那就要看看她的血样有什么特殊性,跟你还有陆离之间有没有区别——按照邵学凡资料里的信息来看,伊甸园壹号的成功品应该会让人产生病毒抗体,从而避免变异。”
“伊甸园壹号的主要效果是为了转化r-01,而且实验危险性太大,死亡率太高了,不能当免疫药剂用,”柳若松说:“但我还是想试试看,能不能从这个角度研究疫苗。”
“我知道。”傅延说:“你按照你的想法办。”
“不过贺棠带她去就行了,干嘛非得找你。”柳若松小声埋怨道:“又不是什么大事。”
“我自己要去的。”傅延笑了笑,顺从地仰起脖子,任柳若松帮他扣好扣子:“我以为你下午会在实验楼上班,准备顺便去看看你,晚上接你回来。”
柳若松舔了舔唇,有点心疼他来回乱跑,心里又隐隐约约觉得开心。
按预定状态重启的傅延治好了柳若松心里的一块心病,他渐渐跟对方找回了原来那种相处模式和相处心情。
“手还疼不疼?”柳若松摸了摸他的手臂。
傅延摇了摇头,说道:“不碰就不疼,只是脱臼而已,已经接上了,又不是断了。”
柳若松对他这种不当回事的态度有些不满意:“不是断了也——”
“——队长!”
贺棠少校的存在感显然是队内顶配,离着老远就跟敌占区见到解放军的老百姓一样,兴奋而热情地挥手示意,生怕没人看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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