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因为柳若松在,所以傅延不得不做一条永不松懈的弓弦。
于是他粗暴地将短暂的动摇团成一个球,塞进自己潜意识的最深处——如果思想世界能够具象化,现在傅延应该往那个角落上了三把精钢大锁。
他用一种简单高效的方式强行镇压了那个潘多拉魔盒,把它埋进了一个名叫“柳若松”的封印下。
在这个漆黑的夜色里,在奔赴敌营的紧张中,柳若松没有发现,他身边的傅延已经经历了一场天人交战。
他违背了人类趋利避害的本能,以柳若松的名义选了最难走的一条路。
“前方三百米。”傅延忽然出声道:“接近建筑物,注意警戒。”
他的声音平淡无波,已经恢复了正常状态,柳若松隐隐约约感觉不太对,下意识看了他一眼。
在半小时之前,傅延在事故现场看到车辆残骸时,他的状态有一段时间的波动起伏。
柳若松作为最了解他的人,很容易能看出他强压在水面下的波涛汹涌——那时候傅延很显然对贺家兄妹的失踪反应颇大,哪怕是交托冯磊他们去寻找,傅延也没有完全放下对那边的在意。
但是现在看来,傅延好像已经从那种战友下落不明的焦躁中缓了过来。
柳若松见缝插针地观察了他两眼,没看出什么异样,便猜测着八成是傅延战时的紧急预备状态,没怎么多心。
那栋四层楼的灰色小楼就在不远处的前方,从这个角度看过去,居然还有窗口亮着灯。
柳若松摸不清这是不是乔·艾登故意留下的空城计,下意识往周围环视一圈,想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端倪。
“在看什么?”傅延活像是后背长了眼睛,忽然道:“小心一点。”
“他有可能没来得及撤离所有人。”柳若松小声说:“直升机载人有限,乔·艾登自己走陆路,应该也不会拖家带口,否则目标太大。”
傅延的视线落在小楼的窗户上,他显然也有这种猜测,自己暗地里权衡了两秒钟,打开了冯磊的通话。
“傅队。”冯磊的声音很快从对面传来,显然一直守着设备等他:“有什么消息?”
“江心岛的人还在吗?”傅延问。
“在。”冯磊说:“还在清理丧尸——那些炸弹把桥炸得坑坑洼洼,我们也在清理。”
“叫上预备队员,随时准备着。”傅延说:“我们三分钟后会潜入实验楼,请时刻注意情况。如果有芯片位置停留同一地点五分钟及以上,就叫你们的预备队员过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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