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今晚,他大可领兵偷袭敌军营区,将阮墨毫发无损救出来。
但他不能。
若他这么做了,接下来的作战计划便会全盘打乱,必须推翻重来。
所以他只能选择只身前往,暗中救出她……即便,最坏的结果,也许是双双毙命于敌军手下。
可她压根儿不曾奢求过他来救她……甚至,在危急关头,为他挡下了重重的两箭。
毫不犹豫。
单逸尘垂眸,深深地看着她,看着这个竟愿意为他舍身的姑娘,心里似是有什么喷涌而出,掩藏于底的某种感情,亦渐渐明晰起来了。
有一人,纵然他于世人前无情,仍愿舍身为他。
她曾为他夜夜抚琴,她曾对他笑靥如花。
她骂过他混蛋,她也在噩梦时依赖过他。
她娇气地耍过小性子,她也坚强地咬牙忍过伤。
……
原来,她已在他心上刻下印记。
从开始想念她的那一刻,便应明白,他喜欢上这个姑娘了。
阮墨,若你此番无事,我必好好待你。
余生为誓。
作者有话要说: 呜呜呜掉收掉得作者菌好方……告诉我泥萌还在不在呀QAQ
☆、将军与琴妓(十)
夜半时分。
“水……”
榻上的姑娘将醒未醒,干裂的唇瓣微微颤抖,虚弱地吐出一个字来。
单逸尘一直靠坐在床尾处,闭目养神,闻声,立时睁开双眸,凑近她问:“什么?”
“渴……要水……”
她的声音微不可闻,如同呓语般破碎不堪,他却莫名听清楚了,留下一句“等等”,便起身走到桌前倒了杯温水,又快步回到床头处,半跪在塌下,将杯沿贴在她的唇边:“喝吧。”
阮墨趴在枕头上,头朝他的方向侧着,艰难吞咽,然而以她的姿势根本无法喝到几口,杯里的水几乎全顺着嘴角滑下来了,浸湿了枕头和被褥。
单逸尘看见她因未解渴而依旧深皱的眉心,抿了抿唇,还是拿起茶杯重新倒了水,回到床前,一手缓缓穿过她的前颈下方,将昏沉的人儿轻轻托起来,而后仰头灌下一大口,对准她微张的双唇,吻了下去,撬开她的齿|关,将温热的水送入她的口中。
她无意识地汲取久违的湿润,软软地吮着他的唇舌,如同干涸的鱼儿遇上救命的甘露,贪恋地缠着他,一点一滴将水吞咽下去,才终于舒展了眉头。
“还要吗?”他晃了晃杯里仅余的小半杯,垂首低声问道。
“嗯……”阮墨仍闭着眼,却费力往他的唇凑过去,胡乱寻找能令她解渴的东西。
他心下一抽,再次含下一口温水,如方才一般印上她的唇,滋润着那张贪心的小嘴。
水被她全数饮尽了,可依旧不满足似的,若有似无吸着他的舌,他眸光一暗,微倾身压下去,用力吻住了她。
细细吮过被她隐忍痛苦咬下的伤痕,再缓缓探入她的甜美,攫取独属于她的芬芳气息。
攻城略池,却又极尽缠|绵。
她意识涣散,只能仰头承受他的进|占,依着本能,青涩地回应他。
然胸口突如其来的剧痛令她骤然一窒,不知哪儿来的力气,攥紧他衣襟的手猛地推开了他,一下扑倒在床边,狠狠吐了一口血。
“阮墨!”单逸尘瞳孔一缩,地上的鲜红触目惊心,她更是声声咳得声嘶力竭,仿佛下一刻又会再吐出血来,“大夫!传大夫!”
军大夫知道将军大人那儿供着一尊大佛,压根儿就没敢歇息。一听见要传人,立马提着医箱往营帐赶过来了,还未跪下行礼,一眼看见床沿的血迹,慌忙爬着过去给她把脉。待放开手时,惊得腿都软了:“将、将军……若再不拔箭,恐怕姑娘她……她熬不过……”
他听了这话,直想将这些庸医拉出去军法处置:“怎么回事?”
“这……姑娘恐是伤前过于劳累饥饿,身子本就弱了,再受重伤……”
https://www.cwzww.com https://www.du8.org https://www.shuhuangxs.com www.baquge.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