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闲话?”皇帝也不去追问是什么闲话,而是对廉幽谷问:“太子妃也是在跟华夫人聊闲话?”
廉幽谷立刻否认:“不是啊父皇,我这是要去吃午饭呢!”
“去哪里吃午饭呐?”皇帝慈眉善目全是慰问晚辈的口吻,叫气氛顿时随意不少。
“去栗旸宫。”
“这都什么时辰了,怎么还不曾去?”
“这个……”廉幽谷小心瞧着对面的华夫人,心里头十分想回:因为猫啊!但委实没勇气说出口。
皇帝这回仿似能看穿人心思似的,等那猫得空钻回来时,却是上来拍了拍廉幽谷的肩道:“走吧,朕肚子也饿了。刚好去看看瑜夫人那里都做了什么。”
却见华夫人一行依旧眼巴巴在旁候着,皇帝也很慷慨地赦各人方便,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华夫人本想征求两句,但见皇帝已经起驾,也并不好再说什么。
只是,御花园那只野猫似乎得了什么便宜似的,竟乖张地甩出舌头对华夫人扮了个鬼脸,紧随皇帝御驾而去了。倒是令华夫人恨得不轻。
可是她风华正盛,素来因保养得益使然。此去之后她长长舒开胸中尘气,仅仅在齿缝间吐落几个“边走边瞧”的字眼。其余的均保留得极有水平,处变不惊。
☆、再见子煊
栗旸宫的这顿饭,提前并未说明,其实是很有深意的。
关于殷世煊和廉幽谷闹别扭的事情,这阵子由茹蕙宫传到瑜夫人耳朵里,已经不是一两天了。瑜夫人作为亲母自然不能任由小俩口胡闹下去,故而才特意做了这顿午饭的安排。
正好殷世煊入宫小坐,正好廉幽谷今日休假。
只是栗旸宫的所有人都没有想到过一个可能:皇帝会跟着太子妃一同前来。
这样,原本可以创造二人独处机会的想法立马就泡了汤。至少皇帝不能驱赶,而瑜夫人也得时刻在旁陪着。如何还能达到预计的效果?当然不可能了!
廉幽谷是随着皇帝身后入屋,一行人碌碌请安,她躲在后头也不见出来。因为有点不愿上前来和人打招呼——她没有想到殷世煊会在这里。
事实上,自那件事情过后。廉幽谷总是识趣地躲开殷世煊而生活。就算心中再有那么相见,可潜意识里却似被横了一道坎子,挂着血淋淋的钉子,她不敢越过。不仅不敢越,还得躲得越远越好,这是殷世煊的交代。
眼见再无机会躲开,廉幽谷也是心急如焚,生怕触了夫君的霉头,叫之前忍耐的那些都泡了汤。
可是殷世煊早已看见了皇帝身后的她,不仅是她,还有她身上的那条猫尾巴。悠然自得地在那胳膊上嬉戏,满身泥土,灰不溜秋。
二人这样一躲一寻,倒是叫皇帝看出些端倪,再综合方才瑜夫人请安时的难为神采,也不难猜出这里头发生了什么。
“世煊,你也在呢。今天不是说要和世琭去骑马,怎么有空来陪你母亲?”皇帝入座便问,很快茶水呈上,各人落座听话。
“回父皇,三哥好像是为方大将军请去赴宴了,母亲这里又传旨过来,儿臣就没有去成校场。”方得知自己“受骗”后,殷世煊气定神闲如是说。
皇帝呷下一口茶,又道:“找个时间,带太子妃出去逛逛,不是你们男儿才要出门散心,女儿家在宫里闷久了也不好。多去看看走走,身心有益。”
“儿臣知道了。下次便带小谷出去走走。”
听闻这话,廉幽谷胸膛里的小火苗即刻复苏过来。以为自己听错,瞪大眼睛偷窥殷世煊。那脸上一如从前波澜不惊,未有表留拒绝之意。确实令她一大惊喜。
皇帝喝放下茶盏,毫无预兆地突然提到殷世煊的伤势,问道:“你这伤势恢复得如何了?下月祭礼可有影响?”
伤势?
堂下廉幽谷与殷世煊不约双双一怔,注目到彼此之身上,面露疑色——殷世煊的伤并未向茹蕙宫以外任何人透露过。
廉幽谷心虚地埋下头,只听到那高处应答去一句“谢父皇关心,已经无碍了。”很快便将话无缝接了上去。
“嗯,这就好。”皇帝转头又不放心,“茹蕙宫整体翻修的事情安置得如何?能否赶在月底神农祭前完工?这个时间节点你好好腹算一下,与其让房顶坍塌这种事再次发生,朕可以命人将惠心阁收拾出来给你们暂歇。等茹蕙宫休整妥当了再回也不迟。”
听闻这一番话,殷世煊方才悬提在内的心这才安顿下来,“谢父皇关心。不过茹蕙宫只是小面积受潮现象,没有永巷令说得那样严重。加上儿臣居住的子衿殿已经修缮多次,梁柱整体已大改,故而确定无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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