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狠心的女子,对身边在乎的人也是好的,从他见过的小姐,格格中,公主中,没有谁会像她这样对待侍女的,不,有一个人也是这样的,那就是沈画楼。
他望着她,深不见底的眼眸,心中复杂而交织的情绪。
画楼缓缓的坐下,朝着外面喊了一声:“来人呐,把晚膳撤了。”
她的话语一落,外面的奴才便都纷纷的上来把桌上的东西撤走,她对着为首的那个人说道:“府中可还有羊奶酒?”
“姑娘,还有的。”
“一会儿温两壶送过来。”她望着那侍女交待着。
“好的,姑娘。”
“你要羊奶酒作甚?”
平日里她讨厌那股子膻味,就连吃羊肉她都不吃,别说吃了,就算是沾过的锅和盆,她都要分开,一双鼻子灵得很,别人都说没有味道了,可是她还是闻得出来,一闻到就吐,也娇气得很。
如今她忽然说温两壶羊奶酒上来,若是他喝,一壶酒够了。
画楼没有抬头,依旧低头捯饬着那个锦盒,只是冷冷的说道:“自然是要了喝,不然你觉得羊奶酒能够干嘛?”
“你以前什么羊肉,牛肉,你都不吃的,觉得膻味太重了,羊奶酒你能喝吗?”东华淡淡的说道。
画楼不知道千姬以前不吃,所以一时间也难以说出一个所以然来了。
只得冷声回道:“忽然想要尝试一下,也没有什么不可以的,再说了,人总要学会改变。”
“有改变也是好事。”东华的话语很淡,看着微弱的烛光下,她低头做事的模样,就那么静静的坐在那儿,便是像极了沈画楼,以前是说话神态都不像,如今是似乎什么都像了。
苏祉总是对他说,每一次来你这府中,总觉得少了个东西,少个人气什么的。
他告诉苏祉,这王府中人已经够多了,侍婢奴才一堆。
苏祉说他缺个女人。
那个时候没感觉,而千姬也一直是府上的女人,除了那些伺候的丫头们之外,真的只有她一个女人了,可是她住在西厢,而他在东厢,很少走动,每每说话都带着隔阂。
如今反而好了很多。
画楼拿着铁丝,轻轻的敲着她的那个锦盒,让东华深深的皱起了眉头,别人家的贤妻肯定是在昏暗的烛光下绣花做衣裳,而沈画楼却是在昏暗的烛光里拿着铁丝撬锁。
她折腾了半天还没有弄开,东华有些看不过去,说道:“钥匙呢?弄丢了?”
画楼听到了东华的话语,说道:“你懂什么,我这个锦盒就没有钥匙。”
东华眉间浮动,她说话的这语气,越发的没大没小了。
“那你没有钥匙,你锁了做什么?”东华说着微微的凑近了一看,有一缕长发从她的耳畔边缓缓的顺到了脸颊上,她觉得有些挡光,便伸手去挽于耳后,不过一会儿又掉下去了。
“都生锈了,你还想用铁丝开?”
画楼也不管东华的话语,只是自顾自的开始捯饬,弄一下头发,弄一下锁,看着她有些微的烦躁,缓缓的伸手把她的头发的锊了起来,轻轻的掩于耳朵的后面,他倒是想看看她到底是如何用一根细铁丝打开一个生了绣的锁的。
两人都沉默着不说话,东华坐在她的身侧,画楼没有察觉,此刻他们两人的距离静得不能再近了,紧紧隔着一点点缝隙的脸颊。
东华闻着从画楼身上传来的清香,那颗死去的心似乎在缓缓的开始跳动,他忽然觉得这屋内有些热,不知道是不是不远处的炉火升了温?
画楼开了半天,发现那个原本留着的眼已经被绣得塞不进去铁丝了,她得慢慢的用针来透进去。
想着便准备喊似水她们给她找针,没想到一回头,冰凉的薄唇便从东华的唇角划过,她微微一滞,愣愣的看着东华,东华的脸色微红,呼吸有些不稳。
她望着东华眨巴眨巴了眼睛,一时间心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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