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臣在御前没保护好陛下,让陛下受了惊。”颜南卿淡淡道。
“受了惊算什么,你险些连命都丢了。”
“陛下,末将知道此事不应该提起此事,只是。。。。。。末将是在是心有不安。。。。。。”颜南卿吞吞吐吐道,似乎有些难言之隐。
季小九也是明白他的心思:“你是说李芙尔?”
颜南卿吃力的点点头:“芙尔御前行刺,是死罪,陛下,末将真的不求陛下其他的事情,希望。。。。。。希望陛下可以饶过芙尔一命。。。。。。”
“芙尔御前行刺在场的人都看见,还有戎狄的使臣,放过李芙尔就是让戎狄看我大明没有法纪,一个在寿宴上行刺的刺客就可以随意放过,岂不是太丢我大明的脸面。”季小九皱眉道。
“芙尔自知有罪,也定然是下了极大的决心,抱以必死的心态,末将。。。。。。愿意进宫伴君,恳请陛下。。。。。。饶芙尔一命。”颜南卿这一行话说的断断续续,双目泛红,甚至愿意以进宫伴驾的缘由来恳求她。
季小九转过头去不去看他,冷漠道:“你莫要用这件事来要挟朕,即便是李芙尔没有行刺朕,你还是要进宫的。”
“陛下说的极是。”颜南卿轻轻道了一声,复又轻微的咳嗽了两声,哑着嗓子道:“但末将终归不是心甘情愿进宫,只要陛下放过芙尔一命,末将则以性命担保,今生今世都不在与芙尔来往,安心在宫中陪伴陛下。。。。。。只要陛下答应放过。。。。。。放过芙尔一命。。。。。。咳咳咳。。。。。”说罢又猛烈的咳嗽起来。
季小九被他这咳嗽声惊了一下,生怕他这一声把伤口崩裂开来,刚刚留了那么血,好不容易才止住,伸手一下一下的在背后顺着他的气,直到颜南卿慢慢的平复下来。
颜南卿刚一转醒就为李芙尔求情本来是让季小九非常嫉妒的一件事,但颜南卿的条件确实让季小九心动了,忘了李芙尔?一辈子不再往来,只要颜南卿还在她身边,一辈子有很久,她可以慢慢打动颜南卿。
隔着一层纱帘的耿楚将颜南卿的话听得一清二楚,他本以为季小九马上就要放弃颜南卿了,不曾想今日李芙尔御前行刺,竟让颜南卿以“老死不相往来”的条件来交换的李芙尔的命,这些季小九本已经死了的心又跳动了起来,蛊虫游走在四肢百骸,传来难以隐忍的疼痛。
安顿好了颜南卿,季小九又回到了金华殿,此时几乎都已经月挂枝头了,李钰还是沉默的跪在御阶下,也不辩驳一词。
季小九叹了一口气,此时睡意全无,“依众爱卿看,此事应当如何解决?”
萧衍珩上前道:“陛下,我大明是有律例在的,就按照我大明律处理,李芙尔御前行刺,斩首示众也不为过。”
“陛下!”萧衍珩话音刚落,跪在下面的李钰一头磕在光洁的大理石地面上,发出“当!”的一声重响,李钰是朝中元老级的重臣,又是季小九的从小到大的师傅,都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如今李钰又在此前行此大礼,已经让季小九很难办了:“陛下!罪臣自知小女犯下死罪,应当以死谢罪,一愿陛下念及师生情谊,放过芙尔,二愿陛下恩准臣替小女服刑,以死明志。”说完,李钰的深陷的双目已经滚落两行清泪,说罢,深深的磕了一个头,大义凛然的站起身朝一旁的玉柱用力撞去,就听大殿里“嘭!”的一声。
李钰的行为让人猝不及防,萧衍珩本想挽住李钰的袖子,却被李钰挣脱开,一头撞在了金华殿的九云玉柱上,登时右半边脸被血水掩盖住,李钰早已没了意识。
“太傅大人!”所有人都被变故惊了一下,纷纷去扶已经晕倒了的李钰,季小九看着几人一阵混乱,不由的揉了揉自己跳疼的额角,寿辰上接二连三的见血,可不是什么好事,偏偏这俩人还都罚不得。
☆、【二十三】皇兄
“太医!太医!”颜绯看见李钰撞柱慌忙朝门外喊去,门口的太医还未离开,正在一起谈论颜南卿的伤势,听见声响纷纷赶来将李钰平放在殿里的贵妃榻上。
一众太医手忙脚乱,吵吵闹闹,季小九被这接二连三的变故弄得心烦意乱,颜绯抱拳来到季小九跟前道:“陛下,可否容末将讲一句?”
“说。”
“陛下,南卿是末将的小儿子,芙尔又是太傅大人的心头肉,所以末将想。。。。。。既然南卿无事,末将私以为此事可不可以私下解决?”颜绯道。
“颜老将军的意思是。。。。。。”季小九问。
“南卿无甚大碍,此事还请陛下从轻发落。”颜绯恭恭敬敬抱拳道。
“不可!”耿楚一听颜绯的提议站在季小九面前反对,“李芙尔行刺陛下死罪难逃,颜小将军今夜当值为保陛下受伤是他的职责所在,若他无事以致陛下龙体受损,那么小将军也难逃罪责,如今颜老将军的提议就是混淆圣听,是在纵容李芙尔。”
李芙尔行刺陛下是死罪,颜南卿保护季小九本是死不足惜,要想以颜南卿之功抵李芙尔之过,确实难以成立,被耿楚这样一说,颜绯也不好再说下去。
几个医童用担架将李钰抬了出去,据悉李钰年事已高,刚才的一下确实受伤不轻,需要静养,季小九蹙着眉,长出了一口气,“罢了,罢了,都出去吧,朕想静一静。”
几个人弓了弓身,鱼贯退了出去,耿楚:“夜色已深,微臣送陛下回宫。”季小九本来想让耿楚也离开,但看见耿楚行礼的手上布满了血迹,想起李芙尔冲过的那一刹那,耿楚徒手握住了刀锋制止了李芙尔,随后颜南卿才出手相救。
“你受伤了?刚才让太医瞧过没有?”季小九上前一把握住耿楚的手,摊开来看,耿楚的手指温热,虽然血迹斑斑,却没有伤口。
耿楚连忙收回:“虽然制止了李芙尔,但并未伤及臣,这血。。。。。。怕是颜小将军的。”
季小九回想也是,就没再多问,只有耿楚自己知道,自己的伤口早在刚刚她陪伴颜南卿的时候,悄悄愈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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