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楚垂眸,若无其事的淡淡道:“陛下先用膳吧,小心气坏了身子。”说着伸出手要给季小九布菜。
季小九拦手抓住他的手臂,“耿楚,你敢不敢发誓,说这件事和你没有关系。”
耿楚不去看季小九,“陛下,微臣无论做什么,都是为了陛下好。”
“耿楚你不要跟朕绕弯子,这件事朕也不想通过大理寺和刑部来追究,这件事,究竟和你有没有关系?”季小九死死的盯住耿楚,耿楚的侧颜昳丽精致,睫毛看上去又长又密,“此事。。。。。。和臣无关。”
金华殿内寂静无比,仿佛能听见花落的声音,耿楚还是撒谎了。
因为他心里知道,季小九对颜氏的话都极上心,若是他从中作梗,季小九怕就是对他彻底失信了。
季小九心里的一口气也算散了,她也不希望看见耿楚卷进这件事,自己对耿楚的信任有时候就像家人一样。
看见耿楚眼角一道轻轻浅浅的血痕,季小九难为道:“你这。。。。。。这伤没事吧?”
耿楚浅笑道:“颜小将军为陛下出生入死,微臣这点小伤算的了什么。”
季小九看着他笑的舒心,也就真当他没往心坎里去,就没再问什么。
这户部的事情一耽搁,用膳都到了夜黑,冬姑和北雨捧着一个碧霞云纹的包裹进来,“皇上,礼部的鸳鸯香枕制好了样子,请皇上来过目。”
季小九抬手用帕子拭了拭嘴角,“拿进来吧。”
北雨和冬姑将两个香枕拿了进去,耿楚也放下了手中的筷箸,季小九起身,将包裹打开,一对赭色的香枕并齐放着,合成一池蔚蓝的水,一边绣着鸳一边是鸯,合成一对交颈鸳鸯,看上去恩爱非凡。
季小九却叹了口气,因为她觉得这对鸳鸯异常讽刺,明明她不是颜南卿鸯,却还要在天下人面前装作一副恩恩爱爱的模样,她有些心烦。
“陛下怎么了?”耿楚站起身,看着北雨怀里的那对香枕,“不可心么?”
季小九摇摇头,“司制局的手艺是极好的,可是朕总觉得这对鸳鸯枕不对。”
耿楚修长的手指抚在那对鸳鸯枕上,“也许。。。。。是陛下真心错付了。。。。。。”
季小九蹙眉,抬起皱的苦巴巴的小脸,“你是觉得我不应该拆散颜南卿和李芙尔?”
耿楚看着手下的鸳鸯枕,“陛下可听说过鸳鸯蛊?”
季小九摇头。
“身中鸳鸯蛊之人,一定要与心爱之人在一起,如果心爱之人变心,那么鸳鸯蛊的宿主终其一生都会活在痛苦之中。”耿楚这样解释给季小九听,他没有告诉季小九鸳鸯蛊可以令人重生,因为现在还不是时候。
季小九需要真真切切的爱上他,而不是因为前世嫁给他,所以这世就要追随前世的脚步。
“所以。。。。。。你的意思是。。。。。。”
“陛下现在就像身中鸳鸯蛊之人,注定要与自己真心相爱的人在一起,否则会痛苦一生。”耿楚淡淡道,却突然作出惶恐的样子:“微臣斗胆,烦请陛下不要误会。”
季小九想着耿楚的话,有些难过:“马上就是笄礼,这么短的时间内,去哪找朕的心爱之人呢?”
“陛下,大明哪条法律规定皇帝一定要在及笄之日行笄礼了?”耿楚反问道。
季小九抬头看着耿楚:“耿爱卿的意思是。。。。。。”
“笄礼是陛下的大事,断不可这样草草的决定。”耿楚郑重的告诉她。
季小九想了想,便挥退了冬姑和北雨:“你们先下去吧,让司制局按这个样子做成品吧。”
既然不着急行礼,那这笄礼,她就可以在好好斟酌一下了。
北雨看着摄政王的神色,神情专注,目光温柔,语气低沉,怕惊扰了面前的皇上半分,只可惜季小九却全没在意,只是定定的看着这鸳鸯枕,思量着自己的笄礼。
北雨也叹了口气,若是这世间有人对她有这半分情意,她也便知足了,可惜了王爷痴情错付。
回到摄政王府时都已经要到子时了,院子里的夜风萧索,景色萎顿,自打他重生,这世上除了有季小九的地方都好像黯然失色,连这曾经雍容华贵的摄政王府都看起来残败的很。
“王爷,您回来了,华山派来信了。”曲贺随着耿楚进了房间,顺手从怀里掏出一封书信递给耿楚。
耿楚接过曲贺手中的书信,大致看了一遍,无非是说些土地争夺的事,信中还道上次林陌生来时,似乎发觉他脸色异常,特意请了杏林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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