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楚接过曲贺手中的书信,大致看了一遍,无非是说些土地争夺的事,信中还道上次林陌生来时,似乎发觉他脸色异常,特意请了杏林高手想给耿楚诊治。
想起自己眼角的伤,耿楚将书信放下,对曲贺道:“曲贺,去拿医药箱来。”
曲贺歪着头,奇怪的看着自家王爷,心里不禁道:王爷受伤了么?
华山不愧是大派,门下的弟子一眼就能看出他脸色有异,身体抱恙。他抬笔挥毫,婉谢了林掌门的好意,最近户部在这方面出了纰漏,他得小心着和华山派的来往。
木妍的臂弯上挎着檀木的医药箱进来,将医药箱随手放在一旁,轻轻道:“王爷不是进宫了么?怎地受伤了?”说着手上动作没停的取出药酒。
“嗯。”耿楚闷声道,停笔打算先清理一下伤口。
木妍左看看耿楚的脸,右看看,复又放下手中的药棉:“王爷怎么了?木妍怎么没看见王爷的伤势。”
“在右眼角。”
木妍又仔细低了头,就着烛光仔细瞧了瞧:“没有啊。”
耿楚明明记得锋利的奏折角划过他的眼角,险些废了他的右眼。耿楚站起身,对着水银镜瞧了瞧,似乎真的没有受伤。
他很清楚的记得眼角处传来尖锐的疼痛,碰触时还沾染了些血丝,怎么回来一看什么都没有呢?
莫非。。。。。。是身中鸳鸯蛊的缘故?
“爷可真是小心,丁点的碰也要用医药箱,爷什么时候活的这么仔细了?”木妍一边打趣一边将医药箱一一收拾好。
耿楚见木妍没瞧出自己的异样,转了话茬道,“木妍,去把梁伯叫来。”耿楚微偏过身道。
“哎,好嘞。”木妍将手下的医药箱收拾好一并带了出去。
俄顷,梁伯一身藏青色的长袍走进来,弓着身:“摄政王找老妇?”
“鸳鸯蛊除了重生还有其他功效吧?”耿楚腰背如松,凤目中的目光坚定。
“王爷发现了?”梁伯问。
“是瞬愈?”耿楚问道。
“不错。”梁伯点点头:“鸳鸯蛊有瞬愈之效,身中鸳鸯蛊的人不会轻易死去,即便是身中剧毒或伤中要害,也要挣扎很久才会死去。。。。。。”说罢,又顿了顿:“所以老妇才会将鸳鸯蛊称为诅咒。”
“为什么?”耿楚缓缓问道。
“鸳鸯蛊可以令人重生,重活一次机会难得,老妇又怎忍心看着痴情人轻易死去,若是有哪个徒轻松的,想一死了之,老妇也不会遂了他的意,鸳鸯蛊瞬愈,就算伤中要害,也要这人挣扎好久,老妇就是要让这些人知道,好死还不如赖活着。”梁伯说的心急,不自觉的有些呛住,压着声音说完,猛的咳嗽起来,“鸳鸯蛊以鸳鸯血饲养蛊虫,极其难得,可不能就让那些意志薄弱的人浪费了。”
鸳鸯血?
活生生拆散一对鸳鸯就已经极其残忍,活剥毛皮,再用鸳鸯之血去喂养蛊虫,直到蛊虫长成,这期间不知要废掉多少对鸳鸯。
耿楚突然间感觉到身体里正在游走的蛊虫,极其不安分。
“伤势会影响到瞬愈的时间,倘若只是一点点皮外伤,不消一炷香的时间,就能愈合了。”梁伯补充道。
如此一来,也就难怪曲贺和木妍都没看见自己的伤势了,怕是从金华殿出来,这伤就已经好了。
户部倪缘下了大狱,可最要紧的却不是调查渭南土地纠纷一案,顾杰一大清早就赶往金华殿,隔着窗户纸听见季小九急急忙忙梳妆的声音,就料到自家陛下定是又起晚了。
他到没急着进殿,就这样静静的立在大门口等着,突然一抹淡黄色的身影从里面急冲冲的出来,哗啦一声玫瑰花汁倾盆而下,浇了他个落汤鸡,随着翔云底的龙洗咣当一声落地,顾杰还未看清面前的人,就见这黄影扑倒在地:“奴婢该死!奴婢该死!奴婢不是有意冲撞顾尚书的!”
顾杰抹了一把脸上的水,十八年来也是头一次这样狼狈,还是来觐见圣上。
里面的冬姑听见异响赶出来,看见一身都湿了个透的顾杰,也就料到是怎么回事,厉声呵斥着北雨:“你这丫头怎么搞的?在御前当值这么久还这样莽撞!”
“姑姑饶命!奴婢。。。。。奴婢真的没瞧见顾尚书。”北雨低着头,身上也湿了不少,两个丸子头还滴滴答答的滴水。
“姑姑就不要怪罪这奴婢了,是本官不应该一声不响的站在这里。”顾杰看着瘦瘦小小的北雨也是狼狈的可怜,就连忙解释道,他自小也不是个爱生事的人,何况是御前的人。
冬姑微微福了福,“顾尚书宽容,让这奴婢逃过一顿板子,只是这晨光微熙,还是有些凉,顾尚书随奴婢去换一身吧。”
顾杰连忙摆手:“本官有要是要禀告陛下,还是不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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