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楚推开门,发现大殿里一片漆黑,只有桌案上的烛光是燃着的,便知道季小九这是又躲到桌子下面去了。
冬姑递了只手提灯笼给耿楚,耿楚站在门口道:“你们就不要跟进来了,今儿的事谁都不许说出去。”
一众宫人在门口福了福之后便纷纷退了下去。
耿楚叹了口气,走进大殿里,心里想着,这么冷的天儿,坐在地上可又要着凉了。
耿楚走到桌案后,发现季小九用八仙椅堵住了桌洞口,脚边还摆了一摞《无极门》,手中还目不转睛的翻着一本,脸颊上还挂着一道道泪痕,把小脸灼烧的红红,因为哭得伤心随手抹泪,脸上的妆容也花的一块一块,一边撅着嘴翻着书页,还一边抽抽嗒嗒的。
耿楚有些难受,他已经很久没看过季小九哭得这么伤心了,不过好在哭是哭,但还没傻,知道地下凉,裹了棉被在桌案下。
耿楚拉开八仙椅,想和季小九坐在一起,季小九赌气的又将八仙椅拉了回来,重新堵住了桌洞口。
耿楚没办法,只好蹲下,隔着一个八仙椅问她:“陛下怎么了?”
他知道,季小九若是这般使小性子肯定不会是朝中什么臣子惹了她,若是朝中的事情,季小九只会乱摔东西。季小九若是躲在桌洞底下,肯定是心被伤到了。
前一世,季小九就会总躲在桌案下,悄悄的哭,但这一世,他还是第一次看见她躲在这儿。
季小九摇摇头,什么话也没说。
“阮禄说您今天去找颜小将军了。”
季小九又想起今早李芙尔和颜南卿含情脉脉的样子,又想起两人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嘴一撇,作势要哭,耿楚赶紧拉开八仙椅,这回将椅子推远了点,以防季小九再把凳子拉回去。
耿楚把季小九拉过来在怀里抱住,手在她背后顺着,防止她哭得岔气,就听季小九在自己怀里抽抽涕涕道:“南卿他根本不喜欢我,他喜欢芙尔。”语毕又开始放声大哭。
耿楚将季小九从桌洞下抱了出来,季小九还是早上一身男装,发髻也凌乱不堪的歪在了一边,幸好金华殿里没别人,否则一代女帝这样子传出去英名就自毁一半了。
虽是只是失恋的小事,但耿楚却是从未处理过这样的情况的季小九,他有些无措,只是不停用柔软的丝帕嚓着脸蛋边串了线的泪珠。
作者有话要说: 改成第三人称添加一些其他人物的视角,有助于原文更饱满,希望之前的亲们可以渐渐习惯,之前是我的不好,对不起大家了~
☆、【十二】坦白
也不知是不是天下女人都一个样,季小九的眼睛里就像两汪泉水止都止不住,耿楚从来都没这么哄过女人,今生没有,前一世更没有。
前世虽然有很多女人围绕在他身边,但总是呼之即来,像这样一点油盐都不进的还没有过。
好不容易哄睡着了季小九耿楚从金华殿里退了出来,颜南卿么?真是不给点颜色看看就不知道这京城是谁的天下了。
这一世,还没有谁让小九这样难过过。。。。。。
大明朝每年都要在播种之前,举行祭天仪式,以求风调雨顺,大明朝的第七代顺康皇帝本是个宫婢所出的皇子,因德行出众得以继承皇位,只是那一年登基之后,大明的江山便开始大旱,土地颗粒无收,哀鸿遍野,民间传言是因为皇帝福薄,所以上天降罪,顺康帝不信,携后宫嫔妃与皇子在天坛上设坛跪拜天地,下罪己诏,据说足足跪拜了三天,顺康帝滴水未进,终于在第四天祈求来那年的第一场雨,从此为求风调雨顺,每一代皇帝都要在天坛设宴举行祭天仪式,虽然不用像顺康帝一样忌食,但也是需要进行斋戒。
祭天当日由颜缨缨带领五城兵马司的人在皇城内外戒严,萧衍珩和颜绯带御林军贴身保护季小九。
十二连珠的龙冕戴在季小九乌黑柔顺的秀发上,由于这两天心情郁结好像整个人都瘦了,明黄色的沧海游龙外袍曳地三尺,玄色的锦绣纹边是用暗色的丝线绣成的祥云,内里也是明黄色软甲,用玄色的盘龙腰带束着,脚下一双黑帮嫩黄色的皂靴。脖子上一串两帘的珍珠垂在胸口,自打看过李芙尔那种小家碧玉的打扮,季小九有些越讨厌这些御制的服饰。
颜缨缨一身铠甲英气逼人,从金华殿外阔步进来,单膝跪在地上道:“回陛下,天坛闲杂人等都已避让,卑职已经划分五队十人在天塔两条街外巡逻,十队十五人在天坛外驻守,确保不会出现任何差错。”
季小九皱着眉目整了整胸前这一串两帘的珍珠链子,“颜卿辛苦了。。。。。。你哥哥。。。。。。他在何处?”
“回陛下,长兄在天坛处驻守。”
季小九抿了抿唇脂,“宣他来见我。”
一旁的阮禄道了声是,便让颜缨缨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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