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肯定的,他们人虽然不坏,但是都好吃懒做的就想着走捷径天上掉馅饼,听到我们把他们邀请过来当然求之不得。”从杰拉太太的语气里就可以听出,她对那两远房亲戚明显不怎么看得上眼。
这也十分正常。
杰拉太太是一位精打细算的持家有道的勤劳女性,最见不得的就是那些游手好闲天掉下来当被子盖的懒散家伙。她半点都不相信赖特牧师和沃尔森先生能够在短时间内把那几个懒货改造的脱胎换骨,变成一个脚踏实地、勤劳肯干的人。
不过女儿对他们的这份关心她倒是满心欢喜的领受了。
吃完了晚餐以后,蕾罗妮就在母亲杰拉太太的口述下给她的那两房亲戚写了一封信。在信里也没有泄漏什么太多的讯息,只是简单的提了两句小莫顿村靠近森林,里面物产十分丰富,因为担忧他们在外面食不果腹,朝不保夕,特特想让他们迁来小莫顿村与她这个堂姐一起居住,还说看在已逝长辈们的份上会给他们建房子和扶持他们的生活,让他们务必前来,为了消除他们的顾虑,蕾罗妮还在最下面以母亲杰拉太太的口吻强调了句:就算不打算举家搬迁过来,也可以来这边做做客,适应适应这边的生活,至于到时候要不要落居于此,全凭他们自己的意愿。
蕾罗妮把信写完后读给杰拉太太听。
杰拉太太这些天因为小儿子杰米一直没有音讯的缘故,只要一有空暇就会把杰米的儿子自己的孙子抱在怀里逗弄亲香。
在听了女儿读的信后,她翻了两个大大的白眼说:“放心吧,就算没有你后面的那句补充,他们也会飞奔而来的!对他们来说只要有建房子和扶持他们生活这两个保证,已经足够他们拖家带口的赌上这么一把了!”
“我就怕他们不拖家带口过来呢!”蕾罗妮喜孜孜的把信卷起来封口,“哎呀,也不知道他们生的孩子多不多,如果生得多,又都和大哥二哥一样的年纪就更好了!”蕾罗妮对她教父和沃尔森先生的洗脑神功可是充满信心!
事实上,不论是赖特牧师还是沃尔森先生在洗脑忽悠人上面确实都很有一手!
最起码的,他们心心念念的·只要被发现就会全家、全族立刻被送上火刑架做烤鸡亦或者搁在庄园法庭外示众杀头的圣祷仪式九十八人成员居然在短短数月之间就成功的让他们给凑活齐了!
如今更是在神不知鬼不觉的的情况下,到了万事俱备,只欠东风的地步!
第133章 2。29。12
其实对圣祷仪式,现在应该很多人都没什么概念了。
毕竟这真的是一种很久远、很久远到已经遗忘进废纸堆里的仪式。
相传,在很久很久以前,赫蒂尔斯女神教会很流行把自己没能解决又容易出现纷争和矛盾的问题集中起来交给他们伟大的女神处理。
每到这个时候,就需要把许许多多的信徒都聚集在一起举行圣祷仪式,通过信徒们的信仰之念把女神从神国里唤醒,至九天之上,垂顾于他们身上,给出难题的最终判定。
而女神也从不会让她的信徒失望。
她会‘热情洋溢’的显圣而出,给她的信徒予以真诚帮助。
关于赫蒂尔斯女神显圣的故事蕾罗妮已经不知道听过多少个版本——村子里知道她身份的人都特别喜欢和她谈论这个,彷佛这样就能够距离神更近一点似的——就属这个,蕾罗妮觉得最荒谬也最不可信。
蕾罗妮这些年冒充神棍也算是冒充除了心得。
她发现装神弄鬼这玩意儿,越吊人胃口、越拿乔摆架,就越让人觉得信服。
一个没有丝毫威严,召之即来挥之即去还频频显露神迹赐下神恩的神灵是不会得到信徒的重视和敬畏的。
因此,在察觉到这一点后,蕾罗妮虽然还是会像以前那样往储水窖里面蓄水,但是却不会再像往常那样张扬无比的在众目睽睽之下显露她的特异之处了。
她在暗地里给了乔安和乔莉四五块水砖,言简意赅的叮嘱她们,如果发现储水窖里的水快要用完了,就往里面扔一块水砖进去——切记不可多扔——倘若她们手里的存货都用完了,就再过来找她要。
乔安和乔莉对蕾罗妮向来忠心耿耿,她们对蕾罗妮的命令向来都不打折扣的执行。
虽然她们从不曾对蕾罗妮表过忠心,也从不曾对她说过什么让人肉麻的寒毛直竖的话语,但是她们永远都不会忘记她们是因为谁才能够脱离苦海,又是因为谁才有了现如今这样的幸福生活!她们打从心底的珍惜着一切,也发自肺腑的愿意为她们的‘光’效死。
因此,在沃尔森先生找到她们,并且暗示她们要为她们的‘光’凑齐人数举行圣祷仪式的时候,她们几乎没有任何犹豫的就答应了下来!她们连自己的丈夫都没有告诉,因为她们没办法确定她们的丈夫是不是可信的——毕竟她们的丈夫都来自于杰弗里家,她们自己也没办法确保,他们是不是和她们自己一样可信。
春夏交接之时的小莫顿村总喜欢下一场又一场的绵绵细雨。
这雨痴缠又丝腻,且带着剧毒,自然不招人喜欢。因此,天色还没有彻底暗淡下去,村民们就三三两两的穿着编缝的密密实实的蓑衣提着零零散散的各种找到的食物,匆匆从森林跑出来回到自己家里去了。
“这雨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有村民站在自己房子的屋檐下长吁短叹。
他的太太用带着厚厚兽皮手套的手帮他把身上的厚蓑衣给费劲儿解下来,边解边用叹息的口吻说:“就算以后不下这种霉雨了,又能怎么样呢?原本从天上带下来的剧毒也不会因此而消失。你忘记巫医大人是怎么说的了?霉雨里带来的毒素只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越来越厉害,根本就不可能分解掉。”
“我就不明白了,为什么别的动植物淋了没事,就我们人还有庄稼要跟着倒霉!我上次在森林里看到我们以前舍不得宰掉而特地赶进森林里的小驴子萝卜先生了,它瞧着比在我们家里干活的时候要肥壮了两三倍,力气也变得非常的大——他还认得我,见我过来还用大板牙衔了只兔子让我带回家来!伟大的赫蒂尔斯女神在上!当时我的眼圈就忍不住红了!我想把它带回来,哪怕是宁愿饿着自己也不会吃它,但是它却不怎么同意,它大概是野惯了,我一靠近它,它就整个身体的往后缩,我再靠近,它就紧张地尥蹶子了!唉……我多想把它带回家来和我们一起生活呀,孩子们也一直都在念叨着它呢。”身上的厚重的蓑衣被好太太脱掉了的村民如释重负的活动了两下身体,“这东西可真沉啊,披着虽然不虞有被霉雨落在身上的担忧,但是肩膀和脖子也受老大的罪过了!”边说还边摇头晃脑的舒缓一下有些僵硬的脖颈。
他太太把已经染上剧毒的厚重蓑衣提拎着扔到家中篱笆院子的一处旮旯角落里,重新走过来,让他坐在矮凳子上给他按摩因为刚才的一阵摇头晃脑而变得酸疼难捱的脖颈和肩背。他们的大女儿则从里面端了碗热汤出来给父亲暖胃。两个年纪三四岁大小的儿子也跌跌撞撞地走出来要往他怀里扑——显见是在里面听到声响,不打瞌睡了,跑出来找父亲玩。
尽享儿女绕膝滋味的村民笑得见牙不见眼的把热汤一口口喝了,又尝了尝儿子特地留给他的小野果子,这才把他们赶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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