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冥冥中早有注定,从青空大陆掉落这个世界的人们,十年后在此再度聚首,无论之前发生了怎样的不愉快,久别重逢,所有人还是保持了表面的平和,目标一致地杀入城中。
那群妖魔数量众多,但大部分都被神光教教徒牵制住,以南珂为首的青空人如一根箭矢深入敌腹,消灭了守在妖巢外的魇魔,然后他们发现妖巢深处竟然封印着一个妖穴,妖穴后是数量惊人的妖魔,封印不知为何发生了松动,妖魔们从封印后源源不断地涌出来,低级妖魔先出去觅食,大妖魔们则守在巢中,等待着他们的王从封印后醒来……
现在留在妖巢里的妖魔,每一只实力都强得恐怖。反观正义的一方……筑基期巅峰的燕朝虚和红伶,筑基期高阶的单潺潺和宫小蝉、筑基期中阶的章海雪……所幸还有南珂和叶开两个元婴,可蚁多咬死象,何况这里的妖魔都不是随便挥挥手就能打发的小角色。
那一战,血染红了西海,所有人战至力竭。宫小蝉在众人的掩护下重新封印了妖穴,失去希望的妖魔们疯狂地反扑,叶开为了保护宫小蝉失去了一只手,单潺潺肺腑被妖魔洞穿,南珂的随身佩剑刺进了最后一只妖魔的心脏,然后剑身碎成粉末。
就在所有人以为这场惨胜终于落下帷幕的时候,南珂却突然重伤了燕朝虚,在众人惊骇的视线中长笑而去。
后来大家才知道,原来南珂一开始就中了魇魔的魔种,魔种催发人内心最深处的负面欲望,大抵因为他道行高深,所以一直没教人看出端倪。
同为元婴,叶开比所有人想得更远一些:虽然魔种厉害,但以南珂的修为,那粒魔种根本奈何不了他。除非他自己不想抵抗……或许是下意识的不愿抵抗。
燕朝虚陷入昏迷,宫小蝉愧疚地照顾他,四处奔波为他寻觅灵芝仙草,数月后燕朝虚终于苏醒,却失去了百年间的记忆,以为自己只有十岁,而且仇视所有的东华教教徒,在看到宫小蝉的佩剑后,他再也不肯让她接近他。
宫小蝉原本就对他有愧,又担心有一天南珂回来还会对她身边的人下手,于是她离开了小枫林,只身一人寻找祛除心魔的办法。
这一找,就是三年。
……
那真是他生命里最沉重的玩笑,后来燕朝虚经常想,如果那场事故里他没有失忆,如果那三年他没有缺席宫小蝉的人生,如果他和她一直住在白鸟谷,两个人,两个人……
“她看到了?”单潺潺的声音将燕朝虚从回忆中抽出来,他看向走进厅堂的荆戈。
荆戈的鬓角上带着细微的雨珠,他没回答单潺潺,径自回到座位,端起茶盏,抛下一句:“宫小蝉也在那里。”
荆戈口中的“宫小蝉”,自然是指这个世界的宫小蝉。一起生活了十年却还是连名带姓地喊那个人的名字,也只有荆戈能做出来了。
荆戈的想法,燕朝虚大约能猜得到:就像“蝉蝉”这个称呼专属于单潺潺,这里会叫“宫小蝉”的也只有荆戈而已。
说到底,坐在这里的三个人,没有哪个愿意和别人分享自己所爱,但如果必须忍让才能维持现在来之不易的幸福,那么至少,希望那个人有些什么是专属于自己的。
“她又去那里了啊。”单潺潺撇撇嘴,却没再说什么,显然他也清楚那座坟冢的主人对宫小蝉的意义,就算抱怨也改变不了什么,还不如少说两句,免得引起无谓的争端。
南珂已经死了十年,然而每当他们以为他终于成为一个回忆的时候,就会发现他还活在宫小蝉心里。
看着厅外的蒙蒙烟雨,单潺潺若有所思:“说起来,蝉蝉这十年几乎没什么变化啊。”他微微一顿,表情变得有些得意,“哦不对,有一个地方变了。”
荆戈突然咳起来,他抬手抹去唇边的茶渍,看向单潺潺,含着一丝鄙视:“……她说什么你都信。”
“我只信奉事实,事实就是她的胸部确实变大了!”
“就算真是那样也不是你一个人的功劳,得意什么?”
“难不成还是你的功劳?”单潺潺嗤笑,“看你平时对蝉蝉的态度就知道,床上一定跟大爷似的直接脱了就上,完全不顾虑别人的感受,你会帮她揉胸?”
荆戈:“你又知道她没享受到?下次你可以蹲在墙角,听听她叫得有多欢?”
燕朝虚唇边挂着一抹虚伪的笑,手捧热茶,闲闲出声:“不如等小蝉回来,问问她究竟更喜欢谁的款待?”
荆戈和单潺潺突然都沉默了。
一击必杀!
终止了这场无下限的对话的燕朝虚,搁下茶盏,悠闲地望着天边的流云。
当一个空间里只有同一性别的生物的时候,话题真是没有下限的……尤其单潺潺和荆戈两个人就像八字不合一样,搁在一起就要吵,灭火员这种角色,十年来他已经做得相当熟练了,吵吵闹闹的生活,习惯了之后倒也别有一番风味。
不过偶尔还是会妄想,如果一直只有他和小蝉两个人……如果没那三年的分离……
那三年,宫小蝉在燕朝虚看不到的地方,跋山涉水,寻找破解心魔的办法,起初只是一个人的征程,后来却多了一个单潺潺,再后来又加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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