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礼了,免礼了。」
水悠痕向他摆摆手,态度和蔼地走进屋来。
「不知将军驾临,是……」
「是为了他。」
不等白千里把话说完,水悠痕指了指愣愣的阿离,笑眯眯地坐在床边。
「为了我?」阿离指了指自己的鼻子。
水悠痕点点头,解释道:「因为顺天府在调查一件案子,要找你问一下话。」
「顺天府要找我问话?!」阿离心想他明明没做什么坏事呀,怎么就惹上官司了呢?
这时,只见水悠痕起身对白千里微微点头,微笑道:「那么白少爷,这位小朋友我就先带走了……等府衙里问完话,再给你送回来……」
「哦……哦……」白千里木呐地应了几声。
「是什么案子呀?」
阿离抓住了水悠痕的衣服,仰头问道,心想至少应该让他有点心理准备吧?
水悠痕微微偏头,望着阿离,对他说出了三个字,「聂元贞。」
「聂元贞?!」阿离怔住了。
「看来顺天府没有弄错,你果然认识他。」水悠痕非常优雅地微笑着。
「不……其实我们一点也不熟……」阿离急忙想撇清关系。
「跟我说没用,要说就去顺天府说吧。尽管放心,那里的衙役人都很好,不会欺负你的……」
水悠痕越是这么说,阿离就越是害怕,急忙为自己找借口,「我……我……我刚跑了二十圈,现在全身酸痛,动都动不了,不去行不行?」
水悠痕道:「我们有马车接送,不用你自己走路。」
「可是……」阿离皱了皱眉,心想该找什么借口才好呢,但突然,他看到了白千里,顿时眼睛一亮,拉住水悠痕就说,「对了!刚才那个人给我腿上擦了毒药,我肯定会残废的!应该马上就医!」
「毒药?!」
水悠痕微微蹙眉,眼角余光瞥向白千里,然后一把拉过阿离的腿,闻了闻,但随即却笑了起来,「这不是什么毒药,而是白家祖传的舒筋活血药——白玉膏。」
「不对!这肯定是毒药,你再闻闻。」阿离一再坚持。
「是白玉膏,错不了的。」
水悠痕不由分说,一把把阿离抱了起来,向门外走去。
——舒筋活血的白玉膏,而且还是祖传。
那家伙不可能对自己这么好吧?对了,一定是糖衣炮弹!
阿离趴在水悠痕肩上,眼睛却向后望着。只见白千里脸颊红红的立在原地,阿离心想奇怪,从来只见他一副骄傲自大的样子,这还是第一次见过他这么呆呆的呢。
就在水悠痕抱着阿离走到门边的时候,阿离看到凤梨还站在门口。
阿离怕凤梨担心,跟他解释道:「我有点事情,出去一下,马上回来。」
而凤梨脸上的表情却怪怪的,他一直盯着水悠痕看,眼神欲言又止。
阿离正想问凤梨怎么了,却突然看见水悠痕低下了头,也望着凤梨。
在水悠痕和凤梨眼神交汇的一瞬间,他们之间好像默默交换了什么讯息?
但那个时候的阿离,还不懂他们的眼神里,究竟蕴含着怎样的含意。
在去顺天府的马车上,阿离越想越奇怪,心想水悠痕明明是威武骑的左翼将军,工作应该不少才对。而且现在又是集训时间,他不好好呆在南营训练士兵,跑到北营来干什么?
思及此,阿离小心翼翼地问道:「水将军……你和顺天府很熟么?」
「嗯?」水悠痕不懂他的意思,反问道,「怎么了?」
「如果不熟的话,为什么要帮他们提我去顺天府呢?」
「这个呀……」水悠痕淡淡地笑了,只见他掀开车帘,转头回望校场,幽幽道,「只是顺便而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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