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他简直有一瞬间想从飞机上往下跳得了。
这么丢人的事他生平第一回。
人生真是操蛋。
拖着行李下机场电梯的时候,颜洛卿的手机响了。
“喂,您好……。”
厂商的电话。
一面漫不经心地跟厂商代表解释铺货的问题,一面漫无目标的四下扫视。
隔壁上行电梯的人们与他徐徐擦肩而过。
年轻的妈妈抱着手持汽球的男孩;背着双肩包的平头青年戴着耳塞发呆;柱着拐杖、头发花白的老先生正专心地听老伴抱怨着什么……
等等。
颜洛卿眼睛像被什么刺到,瞳孔倏地放大。
电话里的厂商代表在说什么他已经听不清了,他只是急切地扭头追着隔壁上行的电梯上那个缓缓上升的背影张望。
刚刚那个挂着耳麦的侧面……
怎么这么像某人?
颜洛卿看着那个人跟自己的距离随着电梯越拉越大,不由焦急地想转身逆行冲上去,却被身后两个胖子牢牢锁死了去路。
他们狐疑地看着颜洛卿,好像看穿了他要逆行的企图,似乎就要张口置疑他的公德。
颜洛卿忿忿地等电梯自然着陆,再从楼梯上追了上去。
追到楼梯口,举目四望,只见人头攒动,人潮汹涌,人山人海。
厂商代表的声音持续不断地从话筒里传出来:“喂喂!还有人么?喂?喂……”
颜洛卿压抑着强烈的失望,淡淡回道:“您好,刚刚信号太弱,您可以再说一次吗?”
办完事儿,在宾馆里,跟齐韩电话说起这事,齐韩乐不可支:
“哈哈哈,这回是要断另一根肋骨?”
颜洛卿把电话挂了。
躺在宾馆的大床上,他发了好一会儿的呆。
他拼命地想回忆电梯上那个人的样貌,却是一片模糊。
只是有个‘很像很像某人’的印象而已。
叹了口气,看了看表,凌晨1点二十二分。
忽然,他分明听到门开的声音。
随即是轻轻的脚步声。
……。什么情况?
现在的小毛贼,真是越来越猖狂了,从哪儿搞的房卡?还是刚刚的清洁大妈忘关了?
他暗暗抄起了床头的铁盒子。
不等颜洛卿拿稳,房间的灯啪的一声就亮了。
不是一般的猖狂,有恃无恐啊简直!
颜洛卿出离震惊,陷入了愤怒之中。
这是要抢劫?
他放下铁盒,抱着胸看着那人从玄关的拐弯慢慢、慢慢地踱进来。
虽然那人戴着一顶奇怪的鸭舌帽,脸上挂着多日未刮的胡茬,颜洛卿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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