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犹豫了片刻,公孙柔带着丫鬟凌波步弱地飘过来,站在二人身前,先是冲着墨砚柔柔糯糯地唤了一声“砚表哥”,接着望向阿依。直勾勾地望着她,也不说话。
虽然她的眼神并没有带着威胁性,然而阿依还是觉察到了一丝危险,头皮微麻,她看了看公孙柔又看了看墨砚,连忙说:“我该去找大姑娘了。”说着屈了屈膝,转身一溜烟地走了。
直到快步走出老远再也看不见那两人的身影时。阿依才垂下头长长地叹了口气,叹息过后睁开眼睛盯着脚下的青砖路,怔怔地看了一会儿,再次长长地叹了口气,仿佛很疲惫,亦仿佛有一些沮丧。
抬起头。却发现前方处一抹熟悉的身影飘过,正是秦无忧,秦无忧的身旁还跟着不知何时凑过去的公孙霖,二人正在幽深的禅院里安静地漫步。阿依一愣,刚要走过去。就在这时,一抹高大的人影出现在她眼前,把她吓了一大跳,定睛一看,原来是跟在景澄身边的那个说话细声细气的年轻太监丁高。
“姑娘,主子正在那边的亭子上有话问你。”丁高习惯性地弓着腰说。
阿依微怔,顺着他的眼神方向望过去,前方不远处一个被土堆高高地堆砌成的假山上建了一座别致的山亭,景澄此刻正身披鹤氅安静地坐在亭子里饮茶,亭子周围已经被佩刀的侍卫围了一圈,闲人勿近。
阿依跟着丁高走过去,上了假山来到亭子里,丁高弓着腰低声通报了句:
“主子,解颐姑娘来了。”让开位置。
阿依连忙上前一步,对着石桌后面的景澄恭恭敬敬地施了一礼。
“近前来吧。”景澄自不远处含苞欲放的腊梅那里移开目光,转过头看了她一眼,淡淡道。
阿依微怔,忙答了句是,小心翼翼地走到他身旁,垂着头停住脚步。
景澄沉默了半晌,忽然轻声问:
“你最近有去看望明玉吗?”
阿依愣了愣,同样也压低声音,轻回答了句“是”。
“她最近……身子怎么样?”景澄听说她去过了,心中一喜,但筹措语言筹措了半晌,却只是问出如此简单的一句。
“偏头风恢复的良好,明玉小姐目前正在做第二疗程的针灸治疗,小姐她身体上并没有什么疾病,之所以头疼得厉害主要是因为积郁成疾的缘故,若是能时常放宽心,痊愈得会更快。”
景澄沉默了良久,却长长地叹了口气,顿了顿说:“很快又要到初六了,到时候你别忘了替她去看诊,我知你是个聪明又有分寸的姑娘,但还是想提醒你一句,不该问的永远都不要问。”说最后一句话时,他平和的语气里突然灌上了令人无所适从的威压。
“是。”阿依心脏一凛,轻声回答。
景澄犹豫了一下,忽然从怀里摸出一封书信,递给她:“你帮我把这封信交给明玉。”
阿依一愣,双手接过来,小心翼翼地收在披风内随身背的小布包里。
“你……”景澄欲言又止。
“三公子放心,我是不会偷看别人的信件的。”阿依以为他是担心这个,连忙表态。
“不,我要说的不是这个……”她急于表态的样子把景澄给逗笑了,顿了顿,刚要说话,忽然,自前方不远处传来此起彼伏的尖叫声,那些尖叫声最开始只是零零散散的几个女子,但是很快,尖叫声越来越大越来越多也越来越惶恐,一浪高过一浪,形成了巨大的骚乱,如潮水一样自远处汹涌而来!
“发生什么事了?!”景澄敏感地觉察到不对劲,霍地站起身,质问。
还不等侍卫过去查问,只见呼啦啦又一大波疯狂的人潮自前方避难似的奔跑而来,平时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姑娘们此时却比兔子跑得还要快,跑着跑着再回过头,眼看着紧追在后面的火球竟然由一个变成两个,狰狞着面孔哇呀呀地嘶吼着向自己狂奔追来,被吓得尖叫声更加响亮,飞也似的向前奔跑,一边跑一边放声大哭!
有些人腿脚慢了,推搡之间被撞翻在地,又被后面的人重重地踩上去,哀声遍地,惨不忍睹!
皮肉烧焦的味道刺鼻地传入嗅觉,阿依心脏一凛,很快便明白了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一个遍身是火的男人发疯地冲向四散奔逃的人群,由于场面太过拥挤混乱,许多人身上的衣服被点燃,发出惊恐的尖叫声。有手脚快的慌忙将自己的大氅脱掉扔在地上,有那手脚慢还没反应过来的,只知道害怕,负着越来越旺的火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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