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跟我说话!”
我转身来到隔间,一颗心忽的被掏空,所有的希望化为乌有。我努力的争取,努力的付出,瞬间没有了支撑点,颓然塌陷,变成废墟。
雨时和月溪走了进来。雨时揽住我的肩膀,“岩子不是孩子,你不可能什么都为他安排好。”
“你们不明白……你们真的不明白……”他们不明白当满怀多年的希望瞬间落空是什么样的感觉,犹如整个人掉下山崖,不是失足,而是失信。我脑子里全是医院的画面,恐慌交集着害怕,不知道还有什么能让我继续坚持下去,“让我一个人静静。”
雨时叹了一口气,退了出去。我愣愣的看着点菜器,点菜器上一滴滴的水珠,才惊觉自己哭了。正想找纸巾,却看到有人将纸巾送到我面前,抬头处,玄晋予正一脸平静的看着我。
“你弟弟很聪明,头脑很灵活,反应又快,不做律师实在可惜。”玄晋予双手□□裤兜,靠在餐柜上。
“我可不希望他做律师!”我甩了一句。
“你希望他做什么?做医生?”玄晋予看向我,“你为什么要他做医生?”
“没什么原因。”我嘟噜了一句。
玄晋予顿眸看向我,片刻道,“你知道你弟弟喜欢吃什么?”
“鱼。”我莫名其妙的看向他。
“他不喜欢吃鱼,”玄晋予干脆的说道,见我狐疑的盯着他,说道,“刚才点的那份鱼,他只吃了几口。我问他为什么,他说小的时候,你就跟他说吃鱼好,聪明,要多吃鱼,他说如果不吃,你会不高兴。”
我半低着头,玄晋予顿了顿,继续道,“刚才聊天时,他一直在说我姐说这样,我姐说那样。什么事都是你在说,他在做,你有问过他的意思吗?他做什么事,都希望你高兴,你有问过他高兴吗?”
我摇摇头,这些年,他做什么事都是经过我允许。我说一,他从不说二,忽然觉得自己很自私,不告诉他老妈的事,就是不想他有任何的负担,老妈已经躺在那里了,难道让岩子的一辈子也搭进去吗?
“考大学,以后从事什么样的工作,对他来说是人生的大事,但这些事,你都帮他规划好,却不问问他愿不愿意,他就像一个牵线木偶,而你就是那个牵线的人,”玄晋予低不可闻的叹气,“没有人愿意做傀儡,你愿意吗?”
“至少他应该跟我说一声!”
“跟你说,你会同意吗?”
“那他就应该背着我吗?”岩子考试直到填自愿,我都一直待在医院。我骗岩子要论文答辩,回校准备论文,没想到他也骗了我。
“那你说怎么办?除了先斩后奏,你能有更好的办法吗?”玄晋予看着我,声音竟有一点笑意,“他说他很喜欢吃你做的狮子头,比鱼要好吃多了。”
岩子看到我走进包间,立马来到我身边,“姐,你别生气了,你要怎么罚我都成!”
我心头一软,眼泪差点掉下来,拉着岩子坐下,“吃饭吧,菜都冷了。这里的狮子头不怎么样,回家我做给你吃。”
“好嘞。”
岩子的脸顿时愁眉尽散,露出晴天,我心中不由酸楚,努力的,争取的,不过是他能一直保能持着的这份笑容而已。
看着他一口接一口的吃菜,我忽然想起一事,“你不是说到过年才回来吗?怎么一放假就回来了?”
“姐,你不想我吗?”岩子看着我灿烂一笑,“我回来陪陪你不好吗?”
“沈岩,我可告诉你,”我指着他,“别人不了解你,我还不了解你吗,你屁股一撅……”
“打住,打住,”沈岩打断我,皱着眉头不满道,“姐,我这吃着饭呢,后半句回家再说,成吗!”
“岚子,你说话还真不含蓄。”闾游看向我,之后目光看向玄晋予,嘴角一抹坏笑。
我无心理会闾游,对着沈岩喝道,“快说!”
“是这样的,”沈岩立马放下筷子,看向我和玄晋予,“我国庆回家的时候,在里观山桥东边第二个路口,看到一辆兰博基尼撞了一个老太太。老太太当时就晕了,我看着车主将老太太抱起,送往医院,也没多想就走了。谁知道两天前,交警队打电话给我,问我有没有看清当时的情况,我说不记得了。我是真的不记得了,都三个月了。交警队的人说要给我做笔录,所以我就回来了。”
“那路口没有摄像头吗?”我问。
“好像是坏了。”沈岩道
“这个城市,开保时捷的大有人在,可开兰博基尼的也就是屈指可数的几个,”闾游看向沈岩,“是不是红色的车?车主看上去跟你差不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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