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浪小说

子浪小说>世间所有相遇都是久别重逢书籍 > 第16部分(第2页)

第16部分(第2页)

我就在那里,不悲不喜

你念,或者不念我

情就在那里,不来不去

你爱,或者不爱我

爱就在那里,不增不减

你跟,或者不跟我

我的手就在你手里,不舍不弃

来我的怀里

或者,让我住进你的心里

默然,相爱

寂静,欢喜

他的心,早已住进了别人,没有谁,还可以走进去。在来的时候,或许也没有人,期待任何的回报。尽管烟尘杳渺,我们已经找不到仓央嘉措所遗留下的痕迹,好在并非一无所有。让我们装一罐青海湖的水再离去,待到将来,可以饮下,也可以封存。草原上,会有一只瘦小的羊,抛下留人的目光,还有一株招摇的草,为你我淡淡送别。

第九章 一切有情,都无挂碍

过若松町有感示仲兄

契阔死生君莫问,行云流水一孤僧。

无端狂笑无端哭,纵有欢肠已似冰。

——近代·苏曼殊

安静的夜晚,有浅浅的月光,无意间,想读一个人,一册书,一段不惊不缓的故事。也许不需要捧在手心,只放于桌案,就能闻到页册里,文字的呼吸。每一个字,像花一样开放,也像泪一样流淌,书中的情节沧浪起伏,而书中的人,始终波澜不惊。仿佛总有一个声音在说:“落下的樱花,叫醒梦中人,原来我,依旧在红尘。”

他是苏曼殊,一个与樱花结缘的男子,又与莲花结缘的僧人。他的一生,半俗半僧,半僧半俗,放达不羁,形骸无我。他似乎比任何人都贪恋凡尘,贪恋感情,贪恋美食。他可以徜徉在花街柳巷,怀抱美人,亦可以在摩肩擦踵的人流中,让自己杳如尘泥。他在灯红酒绿的都市,喝酒吃肉,又在古刹禅林,黄卷青灯。这样一个在槛内和槛外往返奔走的人,披着袈裟,背负情爱,我们对他该怀着一种敬佩,还是一份讥嘲呢?

也许,他矛盾的思想,错乱的做法,是红尘中许多人的通病。所以,面对他无端的哭笑,无端的来去,我们无法振振有词地去责怪他,甚至连原谅都是胆怯的。他的率性,他的直白,正是我们无法抵达的真实。多少人,用坚强掩饰懦弱,用微笑遮住悲哀,用浮华装饰落寞。只有在无人的时候,才敢剖开自己的灵魂,让它可以舒畅地呼吸。甚至有些人,卑微到连正视自己的勇气都没有。所以,苏曼殊敢于几度出家几度还俗的这种境界,亦是常人难以企及的高度。

有这么一首诗在纸端跳跃,牵引我寻觅的眼神。“契阔死生君莫问,行云流水一孤僧。无端狂笑无端哭,纵有欢肠已似冰。”让我们仿佛看到,一个孤独的僧人,在行云流水的日子里,独自来去。他和谁生死相守,与人无尤。无端欢笑,也莫名地感伤。这里“契阔死生”的典故,来自《诗经》:“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诗经》里,张爱玲最爱这句诗,称它是一首悲哀的诗,然而它的人生态度又是何等肯定。苏曼殊的处世之态亦是如此,他在悲哀的情绪里,又肯定自己的人生态度。

他是佛门弟子,却与佛家淡泊超然的心境,大相径庭。他可以端坐在蒲团上,不念经,不修行,却无端狂笑,无端哭泣。他可以大步流星地走出庙宇,拿着钱财到青楼去,和红颜交杯换盏。他不爱菜根,爱酒肉,不爱经书,爱美人。他居住在寂静的寺庙,却为破碎河山热血沸腾。他的个性,一直都是我行我素,红尘之内不能将他束缚,红尘之外也无法将他羁绊。有人说他有情,为心爱的红颜,遁入空门;有人说他无义,这一生,心中只有他自己。

也许这一切,都跟苏曼殊的人生历程相关。他出生在日本,身上淌着高贵和卑微的血液。父亲生于名门望族,母亲是一个平凡的日本女人,在私通之下,生下了他。母亲死后,他被带回广州家乡,受尽族人凌辱,小小年纪,被迫出家。之后因不守戒律还俗,年少时再去日本求学,与一个若樱花般美好的女子相恋。又因家人阻拦,女子跳海自尽,他心灰之下再度回国出家。仿佛他是一个被命运牵扯的人,摆脱不了生命里一些无由的因果。他想死心塌地地做一个凡尘俗子,大口大口地吞噬人间烟火,而佛祖却一直将他召唤——只因前世未了的佛缘。他只想做一个彻底的人,一个为自己心性而活的人,可理性总被梦幻淹没,梦境又被现实摧醒。他的悲哀,也只有他自己,深尝。

尽管如此,历史给了他一个极高的评价,情僧、画僧、诗僧、革命僧。我从来都不觉得他是个有情之人,可他又分明不是无情的人。也许他一生,只真爱过一次,人们总喜欢将短暂幻化为永恒。仿佛被祭奠的爱情,才能刻骨难忘,而拥有的,总有一天会相弃。他满腹才华,诗画风流,格调不凡,意境深邃。他一生爱国,纵是遁入空门,也不忘革命,多少次,将自己陷进反清活动的浪潮中,用他的诗篇警醒世人。袈裟披身,并没有换取到清静和安稳,依旧是一世风雨,一世孤独。命运从来不肯善待他,甚至对他比寻常人更加地苛求。他坚持做一个爱自己的人,不辜负来之不易的人生。

许多人,对于他的死,生出一种不以为然的感叹?

https://www.cwzww.com https://www.du8.org https://www.shuhuangxs.com www.baquge.cc

已完结热门小说推荐

最新标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