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雨声有些飘渺和不近人间烟火,但是陈炎彬就不一样。敢爱敢恨,有谋略有忍让,只可惜生错了地方和时代罢了。
更可悲的是他有欲望和野心,有谋略有忍让,但是他苦。
这个番外放上来,希望大家能更多地了解他吧。
☆、番外 陈炎彬 下
30多位小提琴手隐在大厅的偏厅中,悠扬乐声的伴奏下,每张餐桌上怒放的蝴蝶兰映衬中,门德尔松的《春之歌》缓缓回荡在大厅中。
“翡翠鸡茸羹起码有4种做法,但只有一种最正宗。”她看着长长的红木餐桌上那盆羹汤对我说,“不过最正宗的那种,绝对不在你能吃到的任何几星级大酒店里面,管他什么厨神厨圣,那里面的厨师做不出来。”
“家里做出来的那种,味道才正。”我顺口说。
她愣住了,呆呆的看着我:“你怎么知道的?一般人我不告诉他。”
我不由得又笑了一下——今天晚上我真心微笑的频率确实太高了一点——没有出声。
她吹着热气把那个刚出锅的水晶饺塞进嘴里,最后说了一句:“看起来你也是个有故事的人。”
面色不由得僵了一下,我没应声,一双眼睛倒是漫不经心的扫向她,上下再次打量了一番。
倒是没注意我的表情,这姑娘的眼睛又在长桌上面看过来看过去,随口问我:“你好像对美食也颇有领悟呢,那你知道什么是美食吗?”
我干脆的摇摇头。对美食的领悟?对我而言,食物只是填饱肚子的一种方法罢了。
“美食的构成因素包括:一是美食,二是感觉美,三是意美。前二者属于烹饪成品本身,意美则由容器、环境等烹饪成品以外的因素引起食者心理上的美好回应,前二者是基础,后者是升华。”
她嘴角含笑,微微扬起下巴凝视着这一桌的美味佳肴,眼神是那种陷入了遐思的深沉和幽远。那种与生俱来的气质又抑制不住的展现开了:“人类对食物的超强的记忆力是无可估量的。这个时代,好像只要有钱,没什么东西是吃不到的——白松露、鱼子酱、藏红花还有番红花的雄蕊,别的鲍鱼燕窝鱼翅就更不用说了。”
“好像真是这样了,可真是这样子吗?有钱的那些家伙们不见得个个三餐吃得香,他们有钱,什么吃不起?但他们患消化系统疾病的比率不见得会比贫民小,毕竟各人有各人的福分。”
“所以,真正的美食,心境很重要。不管他或她是属于哪个阶层,造物主给了我们一样的脾胃。”
“美食需色、香、味俱全,这是大众对美食普遍的看法—只要是一个正常的人对于摆于眼前的美味不可能做出太过的举动。而心理暗示对于眼前的食物会产生很大的作用:过于期待未必是好事,也未必是坏事。”
她转过头来看着我,目光清澈而又温柔,眼带笑意,眸若清泉。
“人类对食物的超强的记忆力是无可估量的——原因就是童年对美食的深刻记忆。有部韩国电影电影叫《食客》,这方面的描写很多,其中熟手请张会长和吴理事以及请美食批评家这两幕场景,皆是关于妈妈的味道。两位风烛残年的老人一生吃尽无数美食,而唯一能让他们深深地感动的美食,只有童年时妈妈煮的东西。”
说完,她垂下眼帘,自嘲似地一笑:“人的嘴可真叼啊。”
我们站定在餐桌前,两人都沉默半响,没有出声。
最后两人回过神来,相视一笑。她双眼如潭,碧眼盈波,大大方方的伸出手来对我说:“迟来的自我介绍。我叫柳安雅。”
我握住了她那双和我相比纤细的多的手:“陈炎彬。很高兴认识你。”
“我也是。”
那天晚上的酒会,是我生命里最美好的一次邂逅。或许,如果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也不会将那致命的一颗子弹在那个时候送进她的心脏。
“你很像我妈妈。”
我知道自己喝的有些多,可是这些酒精并不会达到麻痹我的大脑、使我放松警惕的地步。我清楚的明白,其实我只是趁此时机,借用酒精表达出我在清醒的时候绝对不会说出的放纵的话罢了。
那个女孩子愣了一下,神色转而了然,微微潋下眉眼,清秀白净的面孔上露出一抹淡淡的安慰的微笑,只把头转向了夜空,没有看我,也没有说话。
我深呼吸了一下,抹了把脸,虽然暗自庆幸于她没有接话,但是转而又有微微的失落。
说实话,女孩子算不上什么顶级的美女,可看着她就好像看到一抹晶莹的白,在翠绿和碧水的大背景上,仿佛有着清新的水雾缭绕在她的身体周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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